陈则申低头打量自己满是血渍的衣衫,低眉,眼中似有风波席卷而来。
他轻笑一声,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人群中。
陈家的旁人闻声而来,只见一个身体健,嗓门直冲云霄的胖子在地哭嚎,周围皆是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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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乐安城……,也不过如此。”
被背叛吗……
江素法随心止,停在今日清晨所在的城门口内草坪中。
她举起手中红底绣花的乾坤袋。细细打量它的材质和上面的图案,是熟悉的五月花。
江素用指腹慢慢揣摩金线绣的萱草,想起了自己似是要跟李涯说一说“宜男”和“无子”的事。
这次没有给他灌入“妇女能顶半边天”的正确思想,那就下次再与他详谈吧,萱草虽好,种了满院子也难免会激生蚊虫。
过了许久,江素放下手臂,收好储物袋。她仰头见明媚无云之日,感叹到:“中都真是富贵乡啊,这人连普通的钱袋都不用,直接拿储物袋灵石。啧啧啧。”
她本就是为了给人诊病来的中都,如今医好了自然该走了。就是不知就此一别,下次与几人有无再见之期了。
“好热……”,她感觉自己脚下轻飘飘的,已有站不稳之势。
少女扶墙,任由双膝软下。
她重新懒洋洋的躺在墙根的草丛里,等一场日落。
“我竟然酒量这般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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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你受伤了?!”院中的槐树化成一名沉稳清丽的女子。
槐英急忙上前,伸手就要扶住陈则申。
他摆了摆手,携着笑意温声道:“无事,气运不佳,沾上了血。”看上去心情不错。
他脱掉这件月白长袍,递给槐英随意道:“扔了吧。”
下一秒手又停在原处,轻叹一声。
“算了。”
单手掐净身决,拍了拍已是焕然一新的长袍,重新递给槐英,嘱咐道:“洗一洗,薰些香。”
“要竹香……”
转身,走向自己的密室。
槐英怔愣在原地,看了看主人的身影,又看了看手中的衣袍,心中嘀咕道
“竹香?竹子哪比得上我的槐花香……等等,竹香怎么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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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
江素起身拍落自己身上的尘土和杂草,怡然自得的走出乐安城的城门。
这次她没有拿出幌子和药箱,也没有黑甲士兵再拦住她询问目的。
她取出身后已经半生锈的肃杀,像拍小孩子的头一样拍了拍刀面,而后御刀直接飞向洛宁城。
途径来时的那片山林,她不免回忆起入魔的张老郎中。他疯魔一般的神情深深印刻在了江素的识海中。
清风拂过,吹走稍稍醒酒少女的眼花耳热。她猛然睁大双眼,自言自语道:
“我好像忘了个人……”
她把某个男德的疯病患者落在了客栈里……
“……!!!”
思及这里,她深吸一口气,脚下的肃杀一个青龙摆尾直接又重新飞到城门口。
林间的风将她的衣摆吹得呼呼作响,宽袖包着日暮时的余晖。
“忘了带着疯刀一起走了,这人付了诊金,起码得给他治一个疗程再甩开才是。”江素有些心急,这就像马上要上飞机了结果突然发现自己少带了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