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保一次次南下,一次次找寻机会,可始终都没有办法打开南下的道路,小打小闹,杀几个百姓,抢几个脸盆,根本无改大局。
现在,王保保很可能挨不过去了,那元廷南下的希望,是不是也就彻底破灭了?
爱猷识理答腊叹了口气,问道:“日后,元廷该如何是好?”
王保保沉思了下,虚弱地说道:“我们未必没有机会,梁王盘踞云南,如同一把刀子插在大明的脚上,纳哈出在辽东,如同一把刀子插在大明的头上,我们在北与西北,如同将刀子插在大明的后背之上!大明身上插着那么多刀子,他们走不快,走不稳。”
爱猷识理答腊仔细听着。
王保保继续说道:“云南那里,多少有些孤悬在外,一时半会难以南北夹击,更难策应。但辽东纳哈出拥兵二十余万,此人实力强劲,若可为陛下所用,定能成事。”
爱猷识理答腊苦涩不已。
自元廷败走沙漠之后,不少人跟着跑到了辽东,投奔了纳哈出,这让纳哈出的力量极速膨胀,这个家伙有兵有地盘,名义上听从自己的号召,实际上多是敷衍了事。
王保保也知道纳哈出有些问题,但现在实在是别无他法,停顿了下,说道:“去年九月,高丽的恭愍王被杀,李仁任扶植年仅十岁的王禑继位。李仁任此人我知道,是一个擅权之人,他为了保住权势定会向陛下低头,高丽再次归心已是不远,可以借高丽之手,牵制大明在辽东的力量,甚至可以组建高丽水师,袭扰河北等地沿海一带……”
爱猷识理答腊微微点头。
王保保黯然叹息:“陛下不需要太过担心明廷,自徐达失败之后,他们在十年内很难筹集到足够的战马再次征沙漠。至于我们是否可以南下,就要看陛下的运筹帷幄了。不过短时间来看,我们南下的道路并不通畅,徐达、李文忠、冯胜这些人还活着……”
爱猷识理答腊明白,元廷一时半会没办法弄死明廷,明廷也没力量北征,彼此就是一种:都想弄死对方,但谁也弄不死谁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