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宝象踢开了脚下踩着的女子,飞身扑来。
瞅准了一个年纪轻轻,只有十六七岁,稍显白净的伙计,轻松将其扑倒。
那伙计只看到了,宝象和尚一口冒着寒光的牙齿凑过来,然后便是凄厉的惨叫。
旁边山贼都看得有些不适,纷纷别过头去,将其他商队伙计尽皆杀死。
赵归元看着一切,并未阻止,随便理了理自己乱糟糟的胡须。
一段时间后……
赵归元离开聚义厅,孤身踏入一间房屋。
刚进来,赵归元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浑然没了在聚义厅众多山贼面前的霸道和威严,而是微微低头含胸,脸上挂着小心和尊敬。
“黑莲降世,极乐无边,赵归元拜见圣使!”
话音未落,一名穿着黑袍之人倏然现身,浑身上下遮的严严实实,看不清容貌。
赵归元对其极为尊敬,当即把刚刚发生之事说了一遍。
那黑袍人听完,摇摇头,又点点头。
“真没想到,七侠镇上莫名冒出了这么个捕快坏事。”
赵归元在旁小心翼翼地附和。
“对啊,但圣使,我始终不明白,既然这次行动急需银两采买物资,干脆让那韦瑾把钱悄悄送来就行了,干嘛非要装作绑架勒索,唱这一出双簧?”
那黑袍人也不气恼,耐心解释道。
“韦瑾是我教发展多年的暗子,但近来和我教暗中接触频繁,已经被锦衣卫盯上了,他生意的每一笔钱,都有人私下查探去向,没办法像以前那样了。”
赵归元恍然大悟,黑袍人继续道。
“将那些伙计都杀掉是对的,难保他们中会不会有人看出什么,或者回去后被人暗中调查,干脆来个死无对证。”
说到这,黑袍人赞赏的拍了拍赵归元的肩膀。
只是赵归元个子高,黑袍人抬手有些费劲,赵归元急忙俯身配合,将肩膀凑过去。
“你不用急,东西三日内便到,你带人将这批货截了,对我教便是大功一件,到时你就是我黑莲教新晋祭师,教中自然也会助你突破气血境,踏入宗师境。”
“你那兄弟牛万山也不必担心,让他再委屈几天,到时候顺便收拾了那坏事的小捕快,将他一同救出。”
赵归元听得心头火热!
他对这番话深信不疑,因为他曾亲眼看到这圣使略微出手,便帮助牛万山快速突破了一个小境界,还传授了他们失传多年的凌锥暗劲!
赵归元当即行礼道。
“多谢圣使栽培!”
“行,去吧……”
黑袍人说完,小屋内重归于寂静。
三日后——
又是一个早晨,穿戴齐整,挎着刀的燕鸣走在街上。
虽然实力已经今非昔比,但燕鸣还是没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尽职尽责的巡街。
“燕捕快早!”
“燕捕快辛苦了!”
“燕捕快,这是刚出炉的包子,您带上几个……不收钱!送您的!”
燕鸣一边和居民们点头打着招呼,一边往前走。
这几天,擒获山贼的事情总算逐渐平息,镇上居民们见到他也没那么激动了,但明显化为了发自内心的尊重。
只要燕鸣一出现,便是此起彼伏的问候声。
七侠镇中也热闹起来,不复前些日子的冷静,街上人来人往。
燕鸣六识敏锐,沿街所过之处,周围的诸多细节都出现在脑海中——
李奶奶家门口放了满满两桶水,小院子也被扫干净了。
这是隔壁六婶一家知道她儿女都出了远门,腿脚不方便,帮她打来的水。
几个顽皮孩子沿街追逐嬉闹,但路过打更的何九叔门口时,都不约而同放轻了脚步,互相比划着“嘘”的手势。
这是他们知道,何九叔为了镇上彻夜打更不容易,白天要补觉,都自觉保持安静。
卖豆腐的王寡妇一开门,五大三粗的胡屠户就掐腰站在门口,嘴里低声骂骂咧咧:“我看今天哪个不长眼的敢再吹口哨!欺负人家一个妇人,要不要脸!”
周围邻居们一阵哄笑,引得王寡妇脸有点烧,急忙低头切豆腐。
……
真是和谐的七侠镇啊!
燕鸣一边巡街,一边发自内心地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