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像一个要不到糖的小孩一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撒泼。
傅夫人和淑妃有旧,傅夫人有漂亮女儿,淑妃要找儿媳妇,两人一拍即合,就等两个孩子到了年纪,淑妃就把令婵接到宫中,和安王培养感情。
但是安王不愿意。
他心高气傲,看不上一个被排挤出京城的侯爷的女儿,更别说还是义女!
这些,傅夫人都告诉了令婵,让她做好准备,不要娇气。
可是谁也没想到,年轻气盛的少年有多厌恶母妃的安排。
他单人一骑,挡在宫门前,堵住了令婵进宫的路。
骄横桀骜的少年望了一眼令婵的车队,嗤笑一声,吩咐下人,“把我的弓拿来。”
“王爷……”下人一边哆嗦一边把弓箭给他,“这不合规矩啊……”
“你可以走了。”安王眉眼不动,直接了当的吩咐道:“别碍事。”
下人两股战战的跑了。
安王搭箭上弦,凝心屏息,等待着自己猎物。
他的手很稳,不见一丝颤抖。
狩猎的时候,他向来很有耐心。
“安王守在宫门口!他还拿了弓箭!”观琴的声音带着哭腔,“怎么办啊小姐,您可是淑妃的客人!他一个王爷怎么敢在宫门前动武!那些侍卫都是摆设吗!”
“他不敢的,”令婵温和的宽慰观琴,“最多是吓唬吓唬我。”
她带上帷帽,掀开车帘,站在车夫的位置旁,一眼就看到了安王。
辉煌宽广的宫门前,红衣白马的少年一身飒沓,目如漆星,见了令婵,长眉一挑,拉着弓,箭尖稳稳地——指向令婵。
飒——
安王恶劣一笑,射出了这一箭。
眨眼之间,长箭如流星一般,直冲那似乎是呆住了的少女而去,闪着寒光的冷铁轻而易举地撕裂了纱布制成的轻薄帽檐。
纱布被长箭带着,离开了令婵。
少女惊人的容色,在这一刻暴露在天光之下,白皙的肌肤被箭头擦出一道血痕,红的艳烈。
狂风四起,吹得人心驰摇曳,吹得人浑身滚烫,吹得令婵头上的帷帽左摇右晃。
令婵抿唇,随手将坏了的帷帽丢在地上,吩咐道:“坏了,丢掉吧。”
时间似乎随着她的动作开始重新流动,定格的一切重归鲜活。
澹台治从自己鼓噪的心跳中回神,他跳下栏杆,高声斥责道:“三弟!你怎么能宫门前执锐器!”
安王回首,冷眼轻嘲,“太子殿下看够弟弟的热闹了?”
“不成体统!”澹台治按捺着胸膛中的急迫,胡乱训斥了澹台时几句,急匆匆的追上令婵的车队。
令婵已经坐回了马车里,平淡的吩咐观琴,“走,去外祖家。”
夫人要她多劝着点小姐,不要跟安王耍脾气,可观琴看着令婵脸上刺目的红痕,咬紧了牙关,“好的小姐。”
她家小姐这么好的人!
凭什么要委屈自己讨好别人?
观琴去吩咐车夫,安排人先去令婵的外祖家通信,令婵自己坐在马车里,听系统咬牙切齿变着花样的痛骂安王。
不禁泄出些许笑意。
这时,马车外传来几声轻轻地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