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言喻,你也知道师祖是啥样的人,有隔夜仇一般不会放到明天。」林厌离抱胸站着,眼睛眯着。
言喻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土,撇了撇嘴巴,合着他这三百担粪挑不进林厌离的心里头。
罢了,踹一脚就踹一脚吧,让这小矮子高兴高兴,免得眼睛一挤,脸蛋皱成一团哭鼻子。
「师祖,咱挑粪去了,您老人家就在山上自个转转吧。」
言喻挥挥手臂,从山道上下山,脚步轻快。
白絮见言喻身法灵巧,忽的一下就明白了。
敢情师祖老人家踹言喻屁股蛋,是为了给言喻解开封闭的经络。
师祖果然是师祖,这种出其不意的手段,一般人谁能想到。
想到这,白絮心中肃然起敬。
言喻一路下山,经过山道拐角,撞见一对男女。
男子一身玄衣,看着年纪与他差不多大小,身形却比他高出两个头。
少女一袭青衣薄纱,怀中抱着一柄竹剑,瞧着比林厌离一般高,也是个小矮子。
「秦琨羽!」
言喻挑了下眉梢,打了一声招呼。
秦琨羽站在山道边上,手上捧着一把野花,听见言喻的声音,将野花送到少女怀中,冲言喻作了个揖:「言师兄。」
言喻挺直身子,双手捧住回了一礼。
他瞧见秦琨羽腰上悬着的腰佩,惊讶道:「秦师弟,你被师父收作亲传啦!」
秦琨羽点了点头,右指勾起腰佩上的红绳,「嗯,十天前的事。」
「真,挺好。」言喻伸手拍了拍秦琨羽的肩膀,夸赞一声。
秦琨羽这人不错,先前他跟师姐一块去千魔宗修行,与千魔宗的弟子起了冲突,当时还是秦琨羽陪着他一起去戒法堂递的状子。
言喻双手枕在后脑勺上,慢悠悠向前,经过少女身侧,又挑了下眉梢,轻声嘟囔一声:「又一个小矮个。」
少女怀中捧着花,伸手将秦琨羽拽转身子,将花重新塞进他手上,竹刀出鞘,拍打着手掌向前去拦住了言喻的去路。
「我叫李竹酒,麻烦你将刚刚的话再说一遍,我有点儿没听清楚。」
言喻下意识捂住嘴巴,单手探向身后负起。
好凶的妮子,比林厌离还凶。
他稍稍退后一步,右手运起灵气,「要打架?」
李竹酒歪歪头,手指冲向言喻,问起秦琨羽,「这小子头铁?」
秦琨羽嘴唇抖了一下,没敢接李竹酒的话。
言喻轻哼一声,这妮子倒是嚣张狂妄得很,就跟林厌离一样,难道小矮个子都这么有个性?
林厌离有个性,是因为她真的有实力,你李竹酒有啥,就凭自己长得好看?
他食指一勾,一柄木剑从袖中钻出,攥在手中,「小心喽,这一剑下去,你可能会哭。」
不到十息时间,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响彻整个灵山宗。
林厌离听见声音像言喻的,立即踏剑从山顶俯冲去了山谷,只见山林中,言喻满头大包,一只手捂着脑袋、一只手捂着屁股仓皇逃窜,跑得急了,连鞋子跑掉了也都顾不上,只得脚尖一蹬,将鞋子远远踢出。
言喻瞧见林厌离,扯着嗓子唤道:「师祖救命,碰到疯婆子了。」
话音刚落,竹剑抽在屁股上,疼得言喻呜呼一声,一阵挤眉弄眼。
「师祖,咱可是您的徒孙,您就舍得看到这么可爱的徒孙挨外人的打么?还是个小矮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