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厌离看着这位金翅发冠的年轻修士来到身前五步处,脑袋偏了偏,有些疑惑道:「道友如何称呼?是丹霞宗年轻三绝?」
所谓丹霞宗三绝,便是同阶段修士最强的三人。
虽说每十年就会有所变化,但挑来挑去,总是在那么几个人身上徘徊。
柳如是作为剑修,本可以争一争三绝的称谓,只是她晋级速度太快,还未轮到她,她便已经跳出了竞选的范畴。
丹霞宗三绝轮换数届,如今有一个席位落在了沈桥身上,可以说丹霞宗三绝这个称谓还是有些含金量的。
不过沈桥为人比较慵懒随性,从不在外面以三绝自居,故此林厌离并没有刻意去了解丹霞宗三绝是哪三人。
金翅发冠的年轻修士一脸傲色,昂首挺胸,微笑道:「我姓公孙,名榆,乃是丹霞宗三绝的师兄。」
林厌离眨了眨眼睛,双目灵动:「那比三绝还要厉害?」
年轻修士微微低头:「不敢当,承蒙当了一次他们的长辈。」
「冒犯了!」林厌离不多废话,两柄飞剑一同窜出,以极快的剑光向这位自诩三绝长辈的年轻修士刺了一剑。
砰——
一声重锤敲击。
这位自信满满的年轻剑修扑通一下栽在地上,口吐白沫、眼底翻白,浑身抽动起来。
林厌离抬了抬双手,满脸尽是无辜和冤枉。
她真的没有下重手,就这么轻飘飘地戳了一剑,这位师兄就跟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瞬间就怏了。
这么不经打,他是如何做到普通且自信的……
林厌离面无表情,看着两位丹霞宗的弟子将年轻修士拖走,随即将目光投向看戏的李竹酒。
李竹酒嘟了嘟嘴巴,目光转向沈桥。
沈桥无奈地摊了摊手,这位师兄就是这样一个性子,他有什么办法。
丹霞宗内除开少许清醒人,大多数弟子骨子里头都有一股莫名的高贵和自信,仿佛丹霞宗是天底下第一大宗门,其余的宗派都是垃圾一般,不值得提及。
可实际上,丹霞宗早已被三清门拉得老远,就是搁置在修行者最少、实力最孱弱的西方泉州,也只能算作一流中的鞋垫子,近乎是垫底的存在。
人啊,还是要多出去走走,不然像井底之蛙一样,少了眼界,容易被人耻笑。
沈桥叹了口气道:「继续吧。」
「你说继续我就继续,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李竹酒有些不满地拍了拍腰上那只葫芦,里头的哐当响声很是沉重,看样子装了不少。
沈桥抹了下鼻子,埋头在李竹酒腰间嗅了嗅,双眼放光道:「呵,里头存了不少好东西,胭脂国这一圈没白走!」
李竹酒抬手将沈桥的脑袋推远,威胁道:「我劝你少点心思,这些酒水是我存给爹的,有本事你找他要去。」
沈桥笑呵呵道:「咱爹还计较这个?」
「你个臭不要脸的。」李竹酒大手一扇,掀起的狂风将整块地皮撅了起来,心思飞剑竖着一斩,将丹霞宗的山道一分为二。
这一次,沈桥终于知道,有些玩笑话是不能对李竹酒说的。
沐天城人的性子,比他想的要更率直。
林厌离站在一块孤石上,看着丹霞宗弟子拥挤在一起,不敢向前问剑的模样,心中摇了摇头。
丹霞宗如今这番模样,不知两百年前兵解散道的丹霞宗宗主见了是否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