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厌离还是高估了秦琨羽的能耐。
三日时间,全然陪着秦琨羽待在潭水中,而秦琨羽竟然筑基失败了。
好歹是筑基过一次的男人,竟然叫神识海中的三头凶兽残念打得屁滚尿流。
林厌离一肚子牢骚,但还是耐着性子陪着秦琨羽一起尝试了第二次,第三次……
一直到第六次,秦琨羽才磕磕绊绊斩去了那三头凶兽残念,成功成为了一位二境筑基期修士。
据此,七枚筑基丹消耗了六颗。
秦琨羽干瘪的肚子,也在林厌离一次又一次地摁头下,变得圆滚滚起来。
这个时候,秦琨羽也没有气力去吐槽肚子里头灌的是不是洗澡水,像是一头咸鱼般躺在一块大石头上,全然没有修为暴增的喜悦。
太废物,以至于他看到林厌离一脸鄙视的模样,恨不得将脑袋埋进石头裂缝里头。
耗费两日时间调整状态,秦琨羽开始随李竹酒开始第二轮的修行。
朝西北行进,秦琨羽一边修习着二境剑修的御剑之法,一边开始喂剑生活。
每天被林厌离和李竹酒揍得鼻青脸肿,与之相对的好处则是秦琨羽迅速在二境站稳了脚步,他神识海中那棵树苗长为大树。
修行好比盖房子,天资好的人盖得快,天资愚钝之人盖得慢,不管是天资聪慧还是天资愚钝,只要耗费时间去打磨,这间房子始终是可以盖起来的。
有的人盖得富丽堂皇,如天上宫阙,有的人盖得简陋寒酸,如百年旧屋。
外表富丽堂皇者,内在可能腐朽不堪,大风一吹摇摇欲坠。
外表简陋寒酸者,内在可能根基牢固,经得起狂风骤雨。
修行便是如此,并非要做表面功夫,而是看根基如何,唯有根基牢固,脚步走稳,才得以大道青云,否则外表再如何奢华,也只是一个华而不实的空虚花架子,不值一提。
秦琨羽懂得这个道理,就是每日生活再苦,只要能够将这座“房子”的地基打牢固,一切都是值得的。
秋风落叶,一吹,吹到了太楠城。
这座位于汾州的最大凡人关隘,同样是胭脂国最大的边防重城,迎来了四位远游至此的外乡人。
“老规矩,这次我和李裳外出买酒,小竹酒和秦琨羽去买糕点瓜果。”
一身青衣素裹,清雅灵动的少女走出客栈,来到太楠城的中央街市。
她的身边跟着一位身着玄衣,后背剑匣的少年。
到底是凡人关隘,比不得天君城那样的仙家大城,街市的繁华程度比不得天君城的十之二三。
不过,以凡人目光来看,太楠城还是当得起胭脂国边塞第一大城的称谓。
街上人头攒动,来往之人模样各异。
如今胭脂国接受了许多北边来的流民,故此城中百姓鱼龙混杂,言语各异。
稍作计算,街上十人有五人是胭脂国本土百姓,三人是北边流民,剩余二人则是各处部州来此的游历之人。
于是,城中除开胭脂国官话外,还有流通着泉阳朝官话和瀚海国官话,多种语言混杂在一块,倒是有股大染缸的味道。
林厌离从酒铺走出,手上拎着两坛酒水,这次她沿街而寻,一共买下了二十一种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