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箖并不想猜何蕙的来意,但还是猜了。
因为她几乎一瞬间就明白了。
她跟何蕙既不是朋友,也不是亲戚,怎么算何蕙都该不着探她的班,送她礼物。
要说她俩可能会有什么关系,那就是她要给时云州生孩子。
向箖:“先前给我送吃的,是怕我营养不良?这次给我礼物,又是因为什么?”
今天虽然已经收工,但还有许多东西需要收拾,剧组的人基本上都还没有走。
向箖虽然恼怒,但脸面不可能不要,又不想被人看出来,她又和时云州怎样,再被人当成八卦嚼。
故而心里恼着,脸上却不肯表现出来。
就连说出这么气愤的话,也是压着声量。
向箖:“我又不进你家的门,她犯得着跟我处关系吗?她来恶心我,你也恶心我,你们两个可真是天生一对,天作之合。”
向箖嘴上骂人,竟还能冲迎面跟她打招呼的人笑笑。
而时云州竟然一言不发,只是跟着她。
其实已经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
向箖虽然恼怒,但并没有冲动。
她并没有把话说得更难听,其实说白了,何蕙就是来提醒她们两人的身份罢了。
笑里藏刀。
明面上是亲近,实际上却是种站在优越地位的警告。
向箖:“你来跟着我干什么?白天跟着我,晚上也跟着我。我不用你这样跟我献殷勤,难道你的喜好是骗人喜欢你,再看别人的笑话吗?”
时云州哑巴了,向箖也闭住嘴巴,暂时不再说什么。
一直忍耐,到人少的地方。
向箖脚步刚一顿住,就被时云州搂住腰,带到了旁边的胡同道里。
向箖:“放开。”
在身高、体型和力量方面,时云州当然是占绝对优势的。
但是怕她挣扎,弄到伤口,时云州并没敢怎样,只是手臂从背后环着她的腰问:“你觉得,我对你献殷勤的行为,是恶心吗?”
时云州一定是个无奸不商的典范,专挑能把向箖噎住的问。
但是向箖只要狠一狠心,就能把这话给他甩回去。
向箖:“你一边讨好你未婚妻,一边逼人给你生孩子,一边还要乱撩人,难道还指望别人夸你吗?”
时云州又静默一瞬:“你自己说,我的未婚妻,是谁?”
向箖:“”
时云州:“是你们要退婚,我同意了吗?”
他两条手臂环在向箖腰上,更收紧一些,仿佛也有千言万语,挤在喉间,涩不可言。
真正想走的人,不会总挂在嘴上。
把恨她的事都做了,其实心里仿佛一分都没有恨起来。
时云州:“我是想过,得不到人,就养一个,我们的孩子。”
时云州紧箍的怀抱把向箖的心跳弄得很乱,现在时云州对她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离谱去了天际。
向箖:“你别胡说八道。”
时云州:“订婚时答应我的,要帮我挡姻缘,是你先提的,条件也是你开的。怎么公司也不想待了,我真有麻烦,你却不管我了?”
向箖竟被他噎得哑口无言。
被他说的,好像都成她的错了?
向箖又在时云州怀里挣了挣,这次她想用手掰开时云州的手,时云州因顾忌着她的伤,还是立刻把她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