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箖:“好点了。”
便把电话挂断了。
其实向箖的心情并没有变得特别好。
与人不睦,本来就是一件会消耗情绪能量的事情。
而向箖说“考虑一下”,其实是因为她本来就没打算一招就把顾惜摁死。
她跟顾惜并没有实际上的仇恨,而且她资助她那么多年,对她的未来有过期待。
她现在要让顾惜明白的是,应该用怎样的态度对她。
向箖对于看起来可怜极了的顾惜,并没怎么有恻隐之心。
仰着头说话很累,她向后靠去:“既然你给我安上了仗势欺人的帽子,我怎么好意思不真的做点什么?”
顾惜:“你到底想干什么?”
向箖:“你不是说过,后悔接受资助,走上这条路?就当我现在是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
顾惜:“你凭什么用这种高高在上的嘴脸跟我说话?你不过就是命好!你以为你资助过我就可以看不起我吗?这些不过都是你卖来的!我如果有你的好运气绝不会比你差!”
果然,顾惜早就知道向箖有资助过她。
毕竟当初向箖资助她们,虽然是以匿名方式由中间人打款帮助,但并没有特意要求身份保密。
如果真的有心打听,应该是能打听到她的。
向箖这么做,并不是希望被感激。
一句感谢的话,对她而言,没有多大意义。
她刚开始资助的时候,虽然和向海的生活已经变好,但也没有到很富裕的程度。
所以一开始的资助金,很大一部分来自她参加各种比赛获得的奖金。
并不是她爱心泛滥,只是她在某次获奖后发表获奖感言,她面对台下的观众和评委说了一句:“希望热爱舞蹈的人,都能站上自己向往的舞台。”
那句话并不是她提前准备的,只是突然有感而发,并说了出来。
向海用不到她的钱,她各种奖金加起来,已经小存了一笔。
于是便萌生了资助别人的想法。
一方面,她希望能更加激励自己,也希望,自己能成为那些被折断理想羽翼的孩子的榜样。
确实她这个榜样做得很糟糕。
也没有想过她当初并非一厢情愿的资助,竟换来别人的憎恨。
有人愿意和她比是好事,但也没有必要处处和她比。
向箖听到顾惜这番激动的话,不觉有些好笑:“我既然命好,又何须卖?你说我运气好,想必应该听说过,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顾惜的整个身体都在抖。
向箖:“我不是你的父母,没必要和你讲道理。我资助过你,《灯火下楼台》的那个角色,也是我安排的。”
顾惜:“那是时总帮我的!我家连续两年拿到过他对瘫痪病患家庭的专项公益金,他去学校看过我,和我们校领导吃饭的时候还特意坐在我身边。他还发信息鼓励过我!”
顾惜终于把眼泪抖下来了:“时总一开始对我有好感的,是你把他抢走的!”
向箖:“”
倒是又想起尤若说的,时云州和一个女大学生走得很近。
难道真是顾惜?
她并没多琢磨,只是觉得时云州对顾惜的态度似乎太像有过好感的。
向箖:“是不是他走哪都有扛摄像机跟着?”
顾惜立刻就攻击:“关你什么事?”
向箖:“时大善人做好事是大方,但绝对不会默默无闻去做的。”
她笑了笑:“我不管你和时云州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告诉你的是,我能把你推到这圈子里来,就能把你赶出去。你大可以试试。你哭成这样,而我有恃无恐,这就是我跟你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