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过多久,他就开始眼皮打架:“我怎么突然这么困啊?”
向箖:“你今天起太早了。”
小马:“噢”
小马又说了几句话,向箖没听明白他说的什么,他自己估计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
没多久后,看到他往后一靠,仰着头,已经睡沉了。
这个药确实起效很快,向箖试探着叫他两声,见完全没反应,就自己下了车。
车上开着空调,她降下一点车窗,锁上车门,离开时把院门也锁了。
出去后打上车,就直接往陆行的疗养院去了。
昨天跟陆行通话的时候,陆行就有试探问她什么时候去看病,但她当时还没想好怎么脱身。
路上联系好陆行,到达之后就被安排做检查。
陆行拿着向箖之前的病历:“你之前跟我说,以前也有服用过催眠药物,是什么时候,持续了多久?”
向箖:“从十多岁的时候,大概有六七年吧。”
陆行:“六七年?一直都在不间断服用催眠药?”
向箖:“有间断。断断续续,总共持续了六七年。”
陆行:“是吃的哪种药?”
向箖:“更换过几次,不记得所有的了。”
有医院和诊所开的,有药房买的,有中药丸也有西药丸。
陆行:“怎么从十多岁就开始吃那种药?因为抑郁症吗?”
陆行第一次因为失眠问题对向箖进行问诊时,有提问过有没有吃过抗抑郁的药物。
当时向箖并不是很坦诚,她只想让陆行帮她改善一下睡眠,对于各种她不想多聊的问题,只是一带而过。
陆行应该是看出来她不想深聊,便没有进一步提问。
但是现在,陆行需要全面了解向箖,也需要向箖充分信任他。
向箖:“吃抑郁药,是在我离开钟家之前的事。”
陆行:“钟家?”
虽然向箖很不愿意说,但还是决定对她的医生坦诚一点。
向箖:“我本来随母姓,姓钟。”
她看看陆行,有些难为的继续说下去:“钟女士不太有时间陪我,当时家里有一个保姆,有一个会定期到家里去的医生,他们给我开了抗抑郁的药。”
她不光脸色,连嘴唇都有些发白:“后来钟女士扔掉我的药,保姆说,她有一个亲戚,能拿到国外的进口药。”
只是叙述一段往事,向箖竟把话说得语无伦次。
其实只是,她还是个儿童时,就有了抑郁症状,定期去家里的医生发现了她的问题,给她开了抗抑郁药。
但是遭到了钟采琼的反感,认为向箖只是心眼多,扔掉向箖的药,连那医生也辞掉了。
可是那瓶药,对当时的向箖来说,就如救命稻草一般。
保姆说能帮她搞到药,只是贵一点。
于是才几岁的她,就被保姆哄着,开始了私下交易。
向箖:“我是不是特别蠢?”
陆行:“别对自己太苛刻了。”
但他还是没忍住怒气:“怎么能让一个孩子乱吃药!”
稍作平复,陆行:“吃药吃了多久。”
向箖:“没多久,不到一年。”
陆行:“病情好转了?”
向箖:“是我的求生欲太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