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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慕无妗睁开眼睛时，世界一片黑暗，只有零星的一点光亮，那时的天和地离得很近，空气中还弥漫着混沌之气。

他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他只知道醒来时，旁边有一面明净的湖，那湖面很大，看不到头，像面镜子一样，有一点波澜。彼时的他还只是个幼童，看起来三岁左右的模样，却已经开始有了记忆。

向着有光的地方走，没有多久白光一现，眼前光景都变了个样，身后也不再是走过的场景。

他出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结境，面前的树林很绿，却也没有多密，旁边就是一条像是被人踩出来的小路，也有不小的宽度。

没过多久就有一辆马车的东西驶来，那马车简陋，后面还载着一个方形的东西，像是箱子更像是笼子。

马车前的人很快就注意到他了，面上流露出惊喜的神情，小慕无妗被这样的神情看得不自在，躲在了身旁的大树后面。

“老大，你快看！又有货了！”那人指着小慕无妗就道。

而坐在后面的人自然也向他看了过来，露出了和那人一样的神情。

又摸了摸下巴，思量到“这个地方怎么会有孩子？还是这么小的，不会是妖怪变的吧。“

“是妖怪那又能怎么样，这乱世就算是妖怪，那也是要杀的，不然我们哪里来的钱，说不定妖怪孩子还能卖个好价钱！”那人舔了舔嘴。

身后的那人赞同地点了点头，马车在离小慕无妗不远处停下，两人朝着他走去。

而小慕无妗并没有跑，他的一双灵动的眼睛目不转睛得盯着看。

一只粗糙的大手抓住白嫩的胳膊，下一刻小慕无妗的口鼻被捂住，丢进了那个充满恶臭的笼子。

马车开始颠簸起来。

等到小慕无妗再次醒来，周围一片阴森森，他是被哭泣声吵醒的，到处都是孩子的尖叫和哭泣，周围还有一滩一滩的血迹。

他在那个地方呆了三天了，每天这里的人只会送来馊了的馒头和脏兮兮的水，尽管是这样，周围也总是有许多孩子冲上去抢夺，还好小慕无妗不觉得饿，他就一个人静静地待在角落，每天还会有一两个孩子被拖出去，那挣扎和尖叫，小慕无妗看得多了，原本灵动的眼睛也变得有些空洞，麻木地看着一些比他看起来大不了多少的孩子为了一点吃的争得头破血流，甚至还在有意无意地排挤他。

小慕无妗就这样冷漠地看着。

他该不会要一直待在这里吧，这是小慕无妗第一次浮起念头，他们都——，好可悲啊。

一天又一天。

小慕无妗浑浑噩噩地待在角落，他自来到这里便一直没吃过东西。

“你说他不会真的是怪物吧？他都来了好几天，一直没吃过东西，还一句话不说。”一旁看管他们的男子说到。

“那日将他捉了来便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买家，听说他是妖怪，那些人要不是不敢要，要不就是价格太低，不过也别管了，听说老大已经找到了一个好买家，价格又高，只要他不死，管他吃不吃饭！”

这时那扇门被人打开，传来一句，“喂，把那个小怪物捉出来！”

刚刚还在讲话的两人听了，放下了手里的肉，撸了撸袖子，便向铁门里的小慕无妗走去。

看着两个大汉的靠近小慕无妗依旧没动，更没有表现出其他孩子被抓出去时的大喊大叫，只是眸子里的光渐渐地黯了下去，周围的孩子紧紧贴着墙角，相互蜷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