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梦听他们提到自己,心里忽然一动。
掐指算一算,距离仙门大比的决赛,过去了已有半年。
那三句谶语的第一句……
【我今因病魂颠倒,唯梦闲人不梦君。】
这句谶语,似乎已经应验了?
姜行梦若有所思。
而就在此时,容昭忽而开口了,一开口,便是一个惊天的秘密。
“从异世而来的孤魂,从来都只有玉向今一个。”容昭心情颇好地道,“秦昭月也好,姜行梦也好……本就是自天上来,往后自要回天上去。”
江潮皱了皱眉,没有指责什么,只是道:“别做太过。”
容昭却扶额,笑得前仰后合:“安心、安心!如今我早已不是容家青雀子,也并非清明派的掌派,而今,我只是清明上仙,自然只会做对天下有益之事!”
……
一阵急促的呼吸声后,躺在龙吟宫里的姜行梦,陡然睁开了眼。
入目的,是姜辞和谢不晦担忧的面孔。
见她醒来,姜辞欣喜道:“眠眠,你现下如何了?”
姜行梦有些茫然。
“我……我睡了多久?”她喃喃,“皇兄怎么来了?”
谢不晦端着药,淡淡地看她一眼:“你也是厉害着呢,都是金丹修士了,还发热了足足三天,如何都退不了热……你皇兄急得跟什么似的,照顾了你三天三夜。”
姜行梦却摇摇头:“我没有发热。”
顿了顿,她有些恍惚:“……我只是,做了个很可怕的梦境。”
姜辞心疼坏了,当即从谢不晦手里接过药,一勺一勺喂给姜行梦,安抚道:“别怕啊,再可怕的梦,都只是梦而已。”
姜行梦本来乖巧地喝着药,闻言忽然有些脆弱地看着姜辞:“……那我的一生呢?也是一场梦吗?”
姜辞愣了愣,而后无奈放下药碗,抬手将姜行梦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傻不傻?你看,皇兄是活生生的人,你师尊也好端端站在你跟前,怎么就是一场梦了?”
姜行梦闭了闭眼,没说话。
她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看向谢不晦,询问:“如今的魔尊,名讳可是玉向今?”
谢不晦讶然,皱了皱眉:“是……但你是如何知道的?”
姜行梦没回答他,只是摇摇头,有些心不在焉。
姜辞有些担忧:“究竟是做了什么梦?怎么仿佛变傻了……”
姜行梦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谢不晦见她几次张嘴,又闭上,最后眼里闪过一丝了然,便也明白了几分。
他慢悠悠道:“天道不允你开口说,你便没办法说。”
谢不晦能沟通天道,姜行梦猜测他恐怕也是知道些什么的,见自己师尊似乎有些成算,也就揭过“做梦”这一茬了。
姜辞也没多问,细心地替姜行梦掖了掖被角:“还想休息一会儿么?”
姜行梦摇摇头,道:“不休息了,不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