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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苏浅和白蔺风刚抵达碎尸案的第一个抛尸地点附近。
后面的路不能开车,三人从车上下来。
“我已经让人按照你的意思去找剩下的尸块了,不过南方地势低的地方,这个范围太大了,有没有更精细的?”
得知苏浅活了这么久后,蒋葛凯立刻端正了态度,在车上就叫了人去办事,刚安排好便向苏浅征求新的意见。
苏浅道:“去最近下雨最多的地方。”
她又沉默一瞬,用现代用词道:“降水量较高之地。”
白蔺风感受到了她努力融入时代,但却带着几分好笑,她分不清书面用语和日常用语。
他不由得帮忙纠正道:
“只说下雨多的地方就行了。降水量是书面用语,可以不用这么说。”
苏浅闻言点了点头,认真道谢:“原来如此,谢谢你。”
白蔺风看了她一眼,而后抬手压了压头上的警帽帽沿:“这么客气干什么以后有不懂的,都可以问我。”
下雨多的地方?怎么听起来这么随便。
蒋葛凯没注意两人之间的互动,他虽然觉得苏浅有本事,但是听见她说的这么随便,还是忍不住问:“你没骗我吧?”
“我们警员搜寻碎尸是很麻烦的。”
苏浅依旧神色平静,抬眸看着蒋葛凯,淡淡地道:“不信吗,我给你算算。”
“行啊,你算。”蒋葛凯也不是没听过算命这一茬,但是真能算得准的,那还真没有。
他当即把自己的生日说了出来,而后等着苏浅开口。
“用不着生辰八字。”苏浅道,而后从兜里默了默,取出三枚铜钱币来,递给蒋葛凯,“扔六次,我看看。”
蒋葛凯拿着手中的铜钱币,看了看白蔺风,两人对视一眼,忍不住问苏浅:“算卦?”
白蔺风也有些跃跃欲试,这玩意稀奇啊。
蒋葛凯面露怀疑,苏浅叮嘱他:“要心诚,心诚则灵。”
蒋葛凯:“……”
这一套,忽悠谁呢?
他越看苏浅,越觉得她是个年纪大的江湖骗子!
等他扔了六次,苏浅将铜钱收了起来,蒋葛凯问:“结果如何?”
苏浅道:
“今天下班当心点。忌骑驾,宜向东南,宜步行,晋升在望。”
“东南是吧?那我今天就避开东南回家看看,白蔺风你去东南方。”蒋葛凯一边给下属补充苏浅说的降水量,一边开口,语气颇有些挑衅的意味。
白蔺风迟疑了一下,而后道:“行,那我去东南方。没准我能升官呢?”
苏浅点了点头,看了蒋葛凯一眼:“一身反骨。”
而后她的语气又老道起来:
“伟人说过,实践出真知,你如此虽会错过升职的机遇,但按照这个时代之理念,你做得对。”
白蔺风和蒋葛凯嘴角不约而同的抽了抽,看着一个年轻的小姑娘一副老一辈的口气。
她好似那些个时代已经七老八十的爷爷奶奶,在他们面前训话。
可苏浅偏偏,看起来根本不大。
“身份证年纪多大?”蒋葛凯认真的问了苏浅一句。
“十八。”白蔺风上次是看过她的过期身份证的,当即笑了起来。
把自己师姐的年龄弄得比自己小的楚凤宵,肯定是有点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的。
蒋葛凯道:“那就是比我小。”
他才不管什么活得久!
“小妹妹,你还教我道理呢!等着今天我去看看你算的到底准不准。”
“比你小也能做你爸。”苏浅从他的话里感受到了轻蔑和鄙视,当即回了蒋葛凯一句,蒋葛凯被她的性子逗乐了。
“行,到时候看咱两谁当孙子。白蔺风做见证,到时候你可别不赖账!”
白蔺风皱眉,护着苏浅道:“你干嘛欺负我们异控局的新人前辈?”
这案子不好破,苏浅不懂事,他肯定不能让蒋葛凯真的把她给忽悠着去做孙女去了。
蒋葛凯鄙视他临阵倒戈,带着人往前走,三人刚走入林子一分钟左右,突然下起了雨,蒋葛凯道:
“忘了带伞,小妹妹不会淋一场雨就感冒吧?”
他转头看向只到自己肩膀的苏浅,在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身边,苏浅的显得格外的娇小。
白蔺风把警帽取下来戴在苏浅的头上,又脱了外衣披在她身上。
蒋葛凯皱眉,刚想说她不至于这么娇弱,白蔺风就先解释了:
“她受伤了,今天刚从医院出来。”
蒋葛凯一愣,这才注意到苏浅领口处露出来几分的绷带,之前一直没在意,也没仔细看。
毕竟人家一个女生,他不可能老是盯着看。
“抛尸地点就在这附近了?”苏浅将白蔺风白色的警服的外套穿上,肩上的蓝色肩章上是一条腾飞的白龙。
龙是夏洲国的象征,夏洲国国旗是黑底金纹的龙旗,
所有警员的外套是一样的,只有内里的警服肩章上才有各自的级别。
“没错,就在这附近。”蒋葛凯点头,“往前再走两步就到了。”
等三人淋着小雨往前走,苏浅自己就找到了抛尸地点,蒋葛凯神奇的问:“你怎么知道是这?”
苏浅道:“很明显。”
蒋葛凯看了看四周,这一片林子没什么人来,这个地方哪有什么明显的标志,三年过去了都,看起来和四周完一样。
苏浅捧起一抔土,装入白蔺风带的袋子之中,起身道:
“可以走了。”
蒋葛凯和白蔺风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只好跟上她离开的脚步。
但来取了一捧土就离开,越看越神神叨叨,搞什么呢这是?
出了林子,又不下雨了,蒋葛凯抬头看了看天,道:
“什么鬼天气。”
苏浅将帽子和外套还给白蔺风,一边解释:
“那不是雨,那是怨气太浓,你没发现你的衣服干了吗?”
“她的怨气在这里盘踞不散,但也如同缚地灵一般无法离开这片林子。”
苏浅说着回头看了一眼这林子,道:
“让人看着吧,其他抛尸地点估计也是如此,若有人靠近太久,恐怕会出事。”
蒋葛凯和白蔺风听得浑身一寒,那雨确实下的蹊跷,明明不大,却让两人当时都冷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