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澜跟大鹅的阿加塔跨时区聊天,对方感慨她们的选拔标准真的模糊到连看都看不清楚,羡慕丛澜他们有标准可依。
丛澜:“不是看全俄吗?”
阿加塔:“不全是……会看,但其实早有定论了,左不过就是v、、娜塔莉她们三个,莉莉娅和我或许会被派去欧锦赛吧,也算是给个甜枣。”
丛澜:“比赛是分配的?”
阿加塔:“对,后面的世锦赛就看冬奥和欧锦的成绩了,名额到时候再出。”
大鹅在换人参赛方面做得很顺溜,他们纬度高,冬季一泼水就是冰场,圣诞前后莫斯科的红场就是溜冰场,上面全是来玩的人。
在冬季运动上,大鹅更是强国。人多名额少,于是就这个参加了比赛一,便不去比赛二了。
像是jgp分站赛,如果一个选手的成绩太差劲,他的第二站就会直接被取消,挪给另一个人。
丛澜:“这样啊……我还是头一次知道。”
阿加塔:“你肯定能去冬奥,我会在场下给你加油的!”
丛澜:“那我先提前感谢你啦!”
阿加塔:“我在索契等你,你一定要来啊!”
聊着聊着就到了吃上面,阿加塔说等丛澜比完赛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去她家玩。
“但你夺冠的话,或许连跟我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了。”阿加塔笑着调侃,“我还是给你直接带到索契吧,让我妈妈做些馅饼,她做的馅饼最好吃了!”
丛澜一口应下:“好呀!我等着你!”
十二月到一月初,随着各国的花滑锦标赛陆续结束,索契冬奥的各项名额也就确定了下来。
丛澜关注了一下,发现跟阿加塔说的差不多,在参考锦标赛的基础上,各国冰协都有插手,来调整最后的人选。
大鹅的男单放弃了新血液,换了老前辈。女单不出意外是v、、娜塔莉三人,双人冰舞则是丛澜不太熟悉的组合。
而霓虹这边,星野晴奈当仁不让,得到了一个女单名额,另外二人是八木千夏和梶原知子。男单那里有点意思,原定是前三可以去,最后却是一二和第五,与日冰协jsf赛前所说出入甚大。
不用丛澜去找人问,翻一下论坛就知道了,原来第五的是个男单前辈,还是霓虹两大派别之一的名古屋男单一号,被力捧的角色,定了他以后还不许别人置喙。
丛澜:“哇——”
八卦这种事情,全世界的人类都喜欢,外面有人吵架打架,猫猫狗狗都要扒窗户边看一看的,别说丛澜了,那一定要当厕所读物打发时间的。
褚晓彤养伤无聊,上不了冰,走路靠拐杖,目前练得最多也最熟的是单腿蹦跶,无聊得都要长毛了。
临近冬奥为了名额各种抓马事件层出不穷,她也爱上了热闹的论坛。
褚晓彤给训练结束的丛澜递上了毛巾——丛澜走过来接的——然后凑过去:“你知道么,有人把霓虹男单第三出去喝酒发牢骚的视频录下来发到网上了!”
丛澜:“你out了,现在已经进展到他在ig上诚恳土下座给前辈道歉了,而且可能重复发到好几个账号上。”
褚晓彤:“卧槽!玩这么大吗?”
看惯了日漫和日剧的丛澜对土下座没这么大反应,毕竟一部剧里没个这么动作就显得这部剧缺点儿啥似的。
丛澜翻出来兜里的俩棒棒糖,递给褚晓彤一只菠萝味道的,自己拆了个橘子的:“好像他俩一个派别。”
派别嘛,能有什么好玩意儿。
褚晓彤叹为观止:“牛逼牛逼,前后辈还能用在这上面?竞技体育诶!”
丛澜耸耸肩:“竞籍体育。”
褚晓彤梗了。
丛澜:“好吃吗?”
褚晓彤评价:“凑合。我最近没训练没锻炼,重了三两。”
丛澜疑惑:“一顿饭的重量都没这么少的吧?”
褚晓彤:“但是是我饿得要死的时候称的。”
丛澜:“……”
褚晓彤痛哭:“再不上冰训练,我就胖得连考斯滕都穿不进去了!”
丛澜同情地拍肩,担保:“我妈包售后,免费给你改尺寸。”
褚晓彤笑骂:“滚!”
丛澜做了个鬼脸,稍后,她蹲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她的脚踝:“快点好吧!”
快点好起来啊!
褚晓彤叹气:“再不好,可能又要去不了了……”
她也知道外面对于国内女单名额的争吵,因为自己伤势不明,很多人都在说不如换人,哪怕是给其他选手一个出去看看的机会呢?
但冰迷只是冰迷,再逼逼也影响不了冰协和花滑部。
褚晓彤这段时间很煎熬,脚伤不见好,她糟心得就快要自暴自弃了,总是想着就这状态,哪怕能站上索契的冰面,下一瞬也得摔个大屁股蹲。
还不如不去呢!褚晓彤烦躁。
话虽如此,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在远远不能下地走路的时候,她吃了止痛药,开始了上冰训练。
“想去冬奥啊,”她跟丁教练说,“很想很想去,哪怕得不到什么好的成绩,哪怕以后我都上不了冰不能比赛了,我也想去啊!”
·
一月,索契名额正式对外宣布。
女单:丛澜,褚晓彤,梅山雁;
男单:易儒,楼翎;
双人:林璇徐丹宁,安凝思顾示,舒傲白俞寒;
冰舞:韩宛曾绍唯。
同时,随着公示的名单放出来的还有国内注册的运动员本赛季积分,因为是冬奥选拔,所以兑换过来的积分是按照国内标准来算的。
公正公开公平,想逼逼冰协藏私捧人的,到了这会儿也没话说了。
——数字在那儿摆着呢!
不过他们依然对褚晓彤保持怀疑,认为不该把这个名额给她。
尽管她失去了一次全国赛的积分,仍然排在第二。
“可是她受伤了,怎么比?十二月一整个月都没上冰吧?”
“有用吗?她短节目能滑下来吗?”
“冬奥不参加没事,以后还能再滑两年,可是这一次参加了,强撑着上场,一姐以后还能再滑吗?”
说什么的都有,有人是不满,有人是真的担心褚晓彤伤势影响未来的运动寿命。
但不管被怎么攻击咒骂,冰协官方账号跟死了一样的不吱声。
线下,首体,一月份,丛澜带着褚晓彤一起练滑行。
褚晓彤额头全是汗,吃下去的止疼药今日又翻了一倍,不然她连冰鞋都穿不进去。
但止疼药不是吃了就没有疼痛感的,它只是将选手的痛感控制在一定范围内,不可能像是手术那样麻醉到没有感觉,那样的话,褚晓彤连动作都做不出来。
感受不到脚的存在,她就不知道要怎么用力,训练时也会变得危险,或许再受伤了都感觉不出来。
丁教练在场边站着,手里的佛珠都被盘得包了浆,他小声碎碎念:“各位诸天神佛路过的菩萨罗汉老君神仙土地公公,求求你们,要保佑晓彤恢复顺利啊,我可以三个月不吃肉!保佑晓彤冬奥好好发挥,我可以半年,不!我可以一年不吃肉!”
路过的于谨:“……”
哥们儿,你这也太狠了吧!
一月份还有一个四大洲比赛,张简方做出了一个决定,让要参加冬奥的选手全部认真备战,不去这一场4。
张简方:“离得太近了,一个个不是带伤就是难度太高,出意外就不好了。”
四大洲的赛程安排离冬奥太近,1月20日报道,22到25日比赛,最后一天比赛跟ga同日举行。
虽然在台北,离得近也没什么时差,但等它结束,离索契就只有十来天的时间了。
太赶了,不是什么好事。
张简方:“不差这一次的四大洲。”
国家队对于四大洲的情感很复杂,一般来说不管怎样都会参加这个比赛,确保优势,毕竟世锦赛太难出头。
不过今年可以放一放,还是冬奥最关键。
张简方:“让其他的孩子去吧!”
虽然有着一种第二阶梯被选择的捡漏感,但四大洲到底是一个a级赛,很能锻炼人的。
丛澜跟安凝思他们送大家上了大巴车,在门口挥手:“加油啊!好好比!”
车窗那边,王萱把脸贴在上面,大声地回:“知道啦!”
可惜窗户开不了,隔音很好,地上站着的那群人没一个听见的。
倒是她前面坐着的柴曦一个哆嗦:“我天我以为有炮仗在我耳边炸了。”
王萱:“嘿嘿嘿!”
转身回了场馆内,众人调整心态,继续积极备战。
方晨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个显示屏,挂在场边的墙壁上,黑黝黝的,跟丛澜学校班级后墙上的高考倒计时似的。
距离索契冬奥还有16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