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不要对了孩子瞎胡叫。”
“我愿意,又不是你一人生的,横啥横?”这太不人道,当爸的叫孩子都成错了,老天爷还有小名呢,不就是甘蔗嘛,叫的顺口,不想改了。跟了兰陵姓李咱认了,给娃她妈面子,可也管不着我给孩子怎么称呼,残疾人不是看上去那么好欺负的!
兰陵给一把给孩子抢过去,侧身抱起来给我个脊背,“不许,往后你给孩子教什么我不管,可不许当了我的面乱叫。记得啊,叫李笃。所谓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
起这么没水平的名字也不怕遭人笑话,为什么不叫李慎,为什么不叫李明?偏偏叫李笃?长这么大从来不知道这鸟字念‘度’,一直乱念,今天念‘竹’明天念‘马’,反正知道大概意思就对了,谁有那么多时间给这么些生僻字都记得?一脸不乐意道“我总结个道理,越是没文化的人越爱显摆,就你这样子,给孩子起个别人不会的生僻名来标榜父母的是有文化的人,小市民心理,适得其反!万一往后先生不认识这字点名时候和我一样胡念,半天孩子不答应以为没来,记个旷课找家长,是你去还是我去?”
“天下这样的先生也就郎君一人而已,妾身找您个白字夫君已经不容易了,实在是没本事再找个白字先生来。”说着一脸溺爱的对了怀里孩子柔声念道“李笃,李笃……”
恶心很,没见过这种母亲,这点颖就比兰陵好多了,从来就没出现过这么恶劣的表情和声调。单手给兰陵手腕抓住,给孩子转了我面前,学了兰陵的模样口气肉麻叫唤道“甘蔗。甘蔗……”
甘蔗不错,我觉得这世上比甘蔗性价比更高的植物没有几种,甘甜爽口,解渴补糖,种植起来也方便,亩产量惊人,原产地价钱便宜到可给可不给,买一根拿手里边走边嚼。山陡地滑的时候可以当拐棍,遇见匪徒横起来就能防身,简直太合算了……可我现在并不打算种它,至少在沿海船运发展起来之前不会种这种东西。
不种不等于不去重视,若能在不占用可耕土地的情况下将蔗糖发展成一个产业地话,在利益的驱使下促进南北间商贸、文化交流,那就能有效改善岭南、江南、剑南部分地区的经济状况,是农学里必须大力扶植的一个重点项目。
不但是不同品种的甘蔗种植。糖蔗的加工水平也需要有一个质的提升,简陋的加工工艺是现有交通条件之外限制发展地最大障碍。一旦轧糖工艺获得显著提升,在降低成本的同时提高蔗糖的质量,那对商贸发展和蔗农的积极性是个极大的鼓舞,所以岭南的农学院有义务担起这个重任。这是我在岭南出差期间给农学报告里的重点。
农学少监带伤报告会取得了空前的成功,出席会议地不但有农学的专家,还有当地政府官员和大家族首脑,甚至岭南最高行政长官刘正清同志也在报告期间认真参与旁听。整个报告过程围绕着为大唐、为百姓、为岭南的主题展开。在严谨又不失活泼的学术氛围中,农学少监怀化中郎将什么什么侯王修同志与农学驻岭南的工作人员以及政府官员就岭南农耕政策问题进行了深入地研讨,报告会结束后地方领导还陪同王修同志一同在当地进行了实地考察。田间地头里留下了他们的汗水,农家小院里留下了他们的身影,和当地百姓进行了亲切的交流,首次在民众间挑选了代表认真听取群众地意见,在获取民众心声的同时还和代表们进行了民务磋商;本着发现问题,解决问题。为民图利,为君分忧的原则,良好的改善了当地群众和政府官员的关系,有效的提升了岭南人民对政府的信任度、对大唐的认知感,这种官民鱼水情地建立为岭南以后的封建主义建设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王修同志带伤坚持完成整个报告会和实地考察,整个过程中他不顾伤势的继续恶化,不顾属下的劝阻,不接受地方上为他准备的特殊待遇。与大家同吃同行同住。调研期间几次因为伤势累倒、痛晕在工作岗位上,为不影响整个活动的进程多次拒绝医护人员地救治。靠了惊人地毅力咬紧牙关和病魔做着不屈的斗争。是什么让他如此坚强?是忠君为民地拳拳之心,是一片赤诚的爱国之情,在这一刻他身上只有责任,没有伤病,他不是一个人!
“不是个好人!哗众取宠的坏家伙。”
“怎么说话呢?”
“除了虚报冒领的给自己脸上贴金,你这些天就什么也没干。”兰陵有点拿不住原则,必定是孩子他爸,没有当妈的跑去拆穿当爸的西洋镜,可不说又对不起自己良心。
“冤枉人啊,我可是兢兢业业,晕倒几次了,真的。”
兰陵气的啐了口,拉了我受伤的胳膊捏了捏,“怎么不叫唤?”
“啊,啊!”
“去死,前两天还说不疼了,想拆开洗澡,忽然就疼晕了,还几次?尤其那什么刘刺史还大言不惭的给长安报,亏不亏心?”兰陵抱了孩子没办法动武,只好恨恨的瞪我一眼,“美死你,便宜你了!地也给人家占了,名声还得了一圈,看你笑的,恩!”
“我每天至少晕一次,”笑着摆摆手,“真的,每次至少四个时辰,也许更长一点,不晕够时间对皮肤不好,好比昨天我就晕了五个时辰……”
兰陵嘲讽的口吻道“期间还打呼噜?”
“这个……娘子应该比为夫的清楚些。”
两口子相视大笑,兰陵笑过有后表情变的不自然起来,将甘蔗放了吊篮里懊恼的摇摇头,“都被你带坏了,以前听了这事气都气不过来,如今竟然还陪你疯笑,下次再有这种事情定斩不饶。”
“随便。”笑着摊摊手。“今天还有个茶话会,我最近和地方上关系处的实在融洽。”轻叹口气,表情稍微凝重,“岭南的外地官员啊,有贬斥地来的,有怀才不遇屈就来的,大部分都是在仕途上受到挫折。能在这里当官需要勇气和毅力,这些人以前或许犯过错误。也或许棱角太过刚硬,但经过岭南的磨砺后就和以前截然不同,真的,你若接触过就能明白我的意思了。”
兰陵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忽然又仰脸盯我打量半天,“是不是有人找你通关节?”
“有,不少。”对于这点我不否认,谁都想让自己的前途变地美好。官员们走走门路想调动到好点的工作岗位的事很普遍,可兰陵这次是误会我的意思了。笑道“我可没找你打擂台,就是给你说说意思。以我的人际关系,走后门弄个人事调动的事还用不着找你。”
“反正你就不是个正直的家伙,说出来的话也让人觉得……你说。你成天和那帮家伙厮混,又给你王家谋了多少好处?除过青谷地地我让内府出面帮你转,再想多占可别找我。”
神经病,正直又不能拿来当饭吃。何况我还是给当地做了不少实在事,稍微的夸大其词又有什么错?总比文过饰非的那些尸位素餐的老流氓好多了,怎么也是个上进青年。
至于地当然要占,就是不落名声地也得占,暂时就青谷就够用,往后再需话还得找内府,光跑岭南光生根甘蔗和预期计划不相符。家里报信的已经先到了,颖在接到我家信地第一时间就将钱管家的大儿子从岐山的庄子里召唤回来。由他带领了一干得力人手伙同程、秦两家的派遣地近百人组成庞大的队伍开赴岭南,而崔家则由底下的商号先行,于岭南几处靠近港口的地区开办分号。
曹均几乎就在他们到达前的前四天里举行了一次军卒拉练活动,主营地就设置在青谷,战士们的军事素质绝对过硬,撤走后遗留下大片临时搭建的木藤营帐结实耐用,只要随便再完善下细节就足够五百人住宿,而两处小船栈建的很专业。不愧是水军地同志。水平不是盖的。
我大度的原谅了曹均再一次不打招呼就私自使用王家地界的行为,但很严肃的告诉他下不为例。然后三天没朝兰陵那边跑。带了二娘子去了地方官府上讲述了难处,希望能得到一份允许王家在地方上雇佣劳力的许可,毕竟这么大地界就是循序渐进的建设也不是百来人能负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