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巢之下,岂有完卵,王家、柳家这两家外戚一个鼻孔出气,现在开始上面开始动手,谁都跑不掉。来了这么长时间,这点眼色还是有的,我躲的远远的最好。还有长孙家,差点忘了,王、柳两家是小事,长孙家这个毒瘤要不手术掉,李家连睡觉都不安稳,这次估计对老牌外戚们要清扫一遍,割草打兔子,既然动了手就没有嫌麻烦的理。
李治对自己这个舅舅早都忍不下去了,虽然自己上台是长孙无忌力挺的结果,但倚老卖老就是长孙的不对了。别说是李治,长孙家倒台,长安大户起码有一半拍手称快,势力太大,太压人,太目中无人。我上次和程初他们几个出去耍,就被长孙家地俩毛头小子翻了白眼,不是大家拉着,程初不定要惹出什么是非出来,这次间接给他出气了。
“你也要那啥,”我拉兰陵坐到身边,“你一天操心地事情太多了,别以为自己顶了个身份就有持无恐,说不定挡了人家路遭了嫉恨都意识不到,白遭人抱怨。有时候,学学我不是坏事。”
“听郎君的。”兰陵扭脸贴过来,一脸柔和,“这事情一过,再怎么就不好说了,有郎君在,妾身也就安分守己地做做学问。过过针线。”扬了脸,绯红一片,柔声羞涩倒“若您仍旧不放心,妾身这肚子不是还空空的嘛?往后添了孩子,就再都没了出风头的念想。女人啊,不经历这些怎么能甘心呢?”
兰陵这个模样最好看,没了往日的娇纵,小女人的神态另人着迷。“这事情着急不来地,有就有,没有也不能强求。不能说没小孩你就出去耍横,是非好惹不好去啊,你太聪明了,要是傻那么一点我就更喜欢。”
“懂,这道理懂的很呢。”兰陵笑着将自己的软椅拉过来同我的并在一起,挨着我躺下。“这世间就容不下聪明人的活路,你别担心我,装糊涂的本事不比你差。在你跟前是耍小性子,想和你比高下,外面除了算学以外。没几个人传我聪明,倒是传我不检点的话不少。”
“那就好,呵呵。”我斜了兰陵一眼,笑道“男人嘛。吃不到葡萄喊酸的寓言我给你讲过,就是这个道理。这是认识你了,要不我也跟了他们在外面一同造谣呢。嘿嘿。”
“男人啊,有本事地心眼坏,心眼好的没本事。”兰陵转过身面对我,忽闪了下眼皮,“若我早早遇见个有本事又实诚的,才便宜不到你头上。造谣嘛。说多了就成真事了,现在不是变成真的了?”
“那是因为我又有本事,又善良,别人还轮不到。”我得意的在兰陵鼻子上刮了一下,看她反应激烈,软在椅子上,呵呵坏笑。“明天起,就停了你的功课。老老实实当个妇道人家。抛头露面的事交给为夫才是。”
“开始当你是个有本事的,其实……”兰陵抚了抚起伏地胸口。娇媚笑道“其实啊,是我走眼了。男人的坏毛病你一样都没落下,又奸又谗又懒。至于心地善良,看着善良而已,当别人都瓜子好哄么?我呢,先被骗了心,又被骗了人,认命罢了,得意个什么劲?”
“切,”嘴硬,刚谁还哭着闹着要生小孩来着?“我还没喊冤,你到弄的窦娥一般。谁占谁便宜还不一定,我这几天身子骨虚的,都是山庄回来带的后遗症。”
“窦鹅是谁?”兰陵脸色有点怪,诡笑着斜眼看我,一股煞气冲来,“我是嫁过姓窦地,我至今还是窦家的寡妇,你觉得这么编排人有意思没?”
“啊!”乱了,兰陵现在最不爱我提窦家如何如何,她以为我说风凉话,“没,你就敏感的不行。这窦娥啊,是春秋战国时候一个地方上的小故事,讲地是一个姓窦……”这个故事被我平移到了春秋时候一个不知名的小国里重新发生了一遍,提前两千年给窦娥伸了冤,她或许要感谢我吧?
“头一次听,肯定是你圆谎临时编排的故事。”兰陵听的有滋味,长吁短叹了半天,笑道“算了,不和你计较,不过这鹅啊,得改个姓,姓王好了。”
“这么凄凉的故事,你还能笑得出来?”兰陵对这些错案冤案的看法和常人不同,神经坚毅。曾经和颖讲过这个故事,颖听到杀人后就有点受不了,眼泪汪汪的。鄙视道“没点同情心。”
“这事呢,或者有。错假冤案自古有之,怨死的人多了。这窦……王家地闺女算是命好的,父亲中了官,回来给她报仇伸冤……”兰陵闷声沉思一会,一脸不忿的看着我,失笑道“这也太假了吧?春秋时期就有进京赶考的?那窦娥父亲一介贫生连女儿都给了人家换钱,进京无依无靠的,三年里就能任了那么大的官回乡?再说了,就是冤案也没有说朝廷官员说杀就杀的道理吧?说出去小心落个诬蔑朝廷的罪名。差点被你骗了。”说罢扑上来就在我身上乱捏乱拱。
和兰陵一起就这点不好,她明明知道是民间故事还要找bug,弄地我有口难辩,她以为都和李唐一样呢。关汉卿啊,你比窦娥还冤。“说故事呢,至于不?手劲那么大,捏人怪疼地。”兰陵撒娇时候我得有个堤防,万一撒娇兴起,分筋错骨手之类用起来,我和达莱一个下场。好不容易制服了兰陵,将她死死抱在怀里,喘息道“别闹,听我说话。今天你就回去收拾下,明天一早咱就去山庄住一段时间。有些事,避开点好,远远的看着,又安全,又热闹。”
“好,”兰陵顺从地点点头,“妾身这就回去准备。
十月,伴随着初冬的寒风,长安城卷进了一场史上闻名的政治斗争中,柳家、王家相继倒台让京城人心惶惶,处处自危。
。三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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