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去。”李青将数百枚丹药放进木匣子里，“走了。”</p>

“哎哎……你等一下。”</p>

“还有事儿？”</p>

朱厚照问道：“用这东西装……合适吗？”</p>

“不合适。”李青说道，“当用玉瓶最好。”</p>

“那为啥不用？”</p>

“一文钱不要他的，完了我还得搭一个玉瓶？”李青白眼道，“真当我人傻钱多？”</p>

“……”</p>

……</p>

京师。</p>

李青先在酒楼饱餐一顿，接着又去茶馆听了一个时辰的说书，然后才回小院儿歇息……</p>

夜里，</p>

李青去了司礼监，没找到黄锦，便又去了乾清宫。</p>

外殿。</p>

火炉不远处，黄锦打着地铺，呼噜声贼响。</p>

李青推了推他，没反应，于是便一手捏住他鼻子，一手捂住他嘴。</p>

这一招果然好用，几个呼吸间，黄锦就给憋醒了。</p>

一向好脾气的黄锦当即勃然大怒。</p>

“别吵，是我。”</p>

“……”黄锦迷离的小眼睛逐渐清醒。</p>

李青松开手，取下背着的包裹，“你家主子的丹药。”</p>

“喔，好。”</p>

(_ _)( - . - )(~O~)……( - . - )</p>

黄锦眨巴眨巴眼，接过放在枕边，又揉了揉脸。</p>

接着，掀开被子披上皇帝赏赐的红色大氅，起身一边柜子取出一块精挑细选的红薯，放在炉子上先烤着……</p>

“还以为你会晚些来呢。”</p>

“再晚都耽误过年了。”李青与他一般席地而坐，“京师可有大事件发生？”</p>

“也没啥……哦，前不久夏言被勒令致仕了，这算吗？”</p>

李青略感惊诧：“什么原因？”</p>

“这就说来话长了……”黄锦整理了下思绪，道，“夏言这个人嘛，立场太不坚定了，还孤傲，且生活太过奢靡了，府邸修了一遍又一遍，口腹之欲太重，饮食比之王侯有国之而无不及，府上声乐八部……种种行为，都够得上僭越了。”</p>

李青对这些个大员的私生活并不了解，不过，夏言既如此高调，朱厚熜没可能才知道。</p>

“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吧？”</p>

黄锦点点头，凝重道：“夏言犯了大忌！”</p>

“什么？”</p>

“假借圣意！”黄锦说道，“倒是没造成多大影响，可事件本身的政治影响太大了。”</p>

说到这儿，黄锦声音又压低了几分，道：“皇上说，这是严嵩徐阶等人给夏言做的局。不过皇上以为，无论起因如何，夏言这么做，都有取死之道。”</p>

李青沉吟了下，问：“皇帝就只是让夏言致仕还乡？”</p>

“还抄了夏言的在京家产。”黄锦说，“具体数目我不太清楚，不过应该不少，好几十个锦衣卫忙活了大半天呢。”</p>

李青微微点头，没再说什么。</p>

夏言贪污这点毋庸置疑，可如此高调却属罕见，尤其是假借圣意，落得如此下场，都算是皇帝开恩了。</p>

“其他的，还有吗？”</p>

黄锦想了想，道：“收回草原遇到了阻力，目前礼部正在相关部落交涉，暂时还没个结果。估计要到来年开春之后了。”</p>

这不奇怪，朝廷都是从好收服的部落开始，这么多年下来，进程差不多也进行一半了，余下的自然多是‘刺儿头’。</p>

李青也没奢望从头至尾，一切顺顺利利，和和气气，叹道：</p>

“能谈谈，不能谈……适当用些武力也很有必要。”</p>

黄锦给红薯翻了个儿，点头道：“我会转达皇上，不过……皇上急了。”</p>

“急什么？”</p>

“修仙求长生啊。”黄锦叹道，“近些年，皇上岁月气息愈发明显，精气神也开始下滑，对长生不那么自信了。早前吩咐我，再见你时，要我问问你，他到底能不能长生。”</p>

李青：“你告诉他，长生虚无缥缈，难以轻易获得。就说是我说的。”</p>

黄锦无语：“这话你老早就说过了，玩不转了啊。”</p>

“……”李青无奈道，“你是知道内情的，还能咋说？”</p>

“要不再骗一骗他？”黄锦试探着说。</p>

李青不置可否，“你比我更了解他，你拿主意就好，出了事儿往我身上赖便是，放心，他没办法拿我如何。”</p>

黄锦叹了口气，轻轻点头。</p>

“对了，这个给你，帮我转交给他。”李青取出预防资本出走的方法论述，“朝廷需尽快立法，并加强对商会的监督。”</p>

黄锦看也不看，接过揣进怀里，问道：</p>

“你该不是马上就走吧？”</p>

“呃……”李青挠挠头，“明儿我请你喝顿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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