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楼。</p>

李青点了一壶酒，几样小菜。</p>

酒喝尽，菜吃完，也不见朱厚照的身影。</p>

辗转去了小院儿，却刚好碰到侯府下人正在打理院子，李青只好再次走开，一个人漫步在大街山。</p>

金陵城好大，怎么也走不完，时间好慢，足足走了半个世纪那么长，天才黑下来……</p>

小院儿被打理的十分整洁，纤尘不染。</p>

干净到空落落的，没有丁点烟火气……</p>

李青跳院墙进来，没多久，又跳院墙出去，将门锁破坏，再从正门走进来。</p>

次日，天不亮就去了菜市口，买了一大篮子菜回来。</p>

等啊等……</p>

菜都不新鲜了，也不见有人来。</p>

“一点口福都没有……”李青骂骂咧咧的自己给造了。</p>

天象从不固定，拉长时间线，平均总体走低，可总有好有坏。</p>

今年就挺好，虽也早早下了雪，却并不算寒冷，水缸只结了波波一层冰，手指轻易就能戳破。</p>

大晴天，太阳下，暖意满满。</p>

冬至这天，总算有人发现门锁被破坏了。</p>

李雪儿推门进来，如霜面色在看到李青时，顷刻间融化开来。</p>

“我还以为遭贼了呢。”</p>

李青瞥了她一眼，又瞧向别处，继续晒太阳。</p>

“啥时候回来的呀？”</p>

“呵呵，你猜。”</p>

李雪儿怔了怔，随即明悟，讪笑着上前，“瞧你，直接去通知一声不就是啦？”</p>

李青白眼道：“侯府太大，我哪知道谁在哪儿？”</p>

“呃呵呵……是雪儿不对。”</p>

“这跟你有啥关系啊？我又没生气……搞得跟我很小气，很爱生气似的。”李青哼哼道，不拿正眼看人。</p>

李雪儿：-_-||“哪有嘛，您大人大量，有口皆碑。”</p>

“……你大哥呢？”</p>

李雪儿瞅了瞅升高的日头，道：“这会儿啊，他估计正在提着鸟笼，去梨园的路上。”</p>

“你不是从家来的？”</p>

“嗯，这些日子一直在研发基地住，今儿不是过节嘛，便绕了个弯儿，不想你真回来了。”李雪儿笑嘻嘻道，“我这就回去，让人通知大哥。”</p>

“先不急。”李青叫住她，“朱厚照那厮呢？”</p>

“今年又连着开了两家分店，正在忙活呢。”李雪儿道，“为老二、老三开的。”</p>

“这样啊……”李青缓缓点头，随即露出欣慰的笑，“这熊孩子……总算是长大了啊。”</p>

李雪儿好笑道：“都多大人了，不能一直熊孩子吧？”</p>

说着，去客堂搬了张椅子，在李青边上坐了，学着他面朝太阳，享受暖阳。</p>

“这次回来，总能多待一段时间吧？”</p>

李青“嗯”了声，轻轻说道：“小浩他……也老了啊。”</p>

李雪儿默然少顷，安慰道：“大哥他心态年轻，精气神儿也不错。”</p>

“咋？这是嫌我碍眼，想撵我走？”李青心气儿一直不怎么顺。</p>

菜都不新鲜了，都不见人来。</p>

“……”李雪儿白眼道，“我们都巴不得你一直留在金陵，哪也不去呢。”</p>

李青嘴角勾了勾，清了清嗓子，道：“一直留在金陵不可能，不过，这次可以久住一些时日。”</p>

李雪儿喜笑颜开。</p>

这一笑，皱纹更深了些，鬓边的白发在阳光映照下，有些刺眼。</p>

李雪儿早就不年轻了，时下只是一个精气神饱满，又十分精致的小老太太。</p>

李青欲言又止，终是没说出“你也老了”之语。</p>

“对了，李信他现在就在家，且已经知道了你的事。”李雪儿说。</p>

“知道就知道了呗，反正那么多人都知道了，自家人没必要特意瞒着。”李青不意外，也无不喜，“这事儿，我早前就答应了你娘，不过，可不能大肆传扬。”</p>

李雪儿明白话中深意，点点头：“都明白。”</p>

“嗯。”</p>

“要不要让他过来一趟？”李雪儿问。</p>

李青沉吟了下，反问：“你觉得呢？”</p>

“我觉得该过来。”</p>

“那就让他过来吧。”李青点了点头，转而道，“这都半晌午了，今日就算了，明日再一起聚一聚吧。”</p>

李青伸了个懒腰，道：“来，让我检查一下你的修行成果。”</p>

“我可没落下过。”李雪儿递上手……</p>

“怎样？”</p>

李青收回的手，哼哼道：“一般般，勉强吧。”</p>

“嘁，当谁都是你啊……”李雪儿眼珠转了转，“要不，你多帮帮我？”</p>

李青呵呵道：“就你这点道行，不帮能行吗！？”</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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