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上位之后,在其位,谋其政,便是良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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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家。</p>
严嵩已然换上了红官袍,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p>
镜子前,严嵩衣冠整齐,左瞧瞧,右瞅瞅,生怕有丁点不妥,如今,他也是要进入奉天殿的人物了。</p>
一边,欧阳氏打趣,“还没够呢?”</p>
“呃呵呵……为夫激动嘛。”严嵩又瞧了眼烛光中的自己,感慨道,“二十年的宦海沉浮,终于浮上来了。”</p>
欧阳氏眉眼弯弯,亦有同样感慨:“是呢,这人啊,一旦起了势,什么都好起来了呢。”</p>
严嵩愣了下,随即微微皱眉,“可是又有人来……?”</p>
“嗯。”欧阳氏缓缓点头,“昨日下午礼部,户部,连吏部都有人来,当时夫君不在,妾没敢应下,可……这不是想推脱,就能推脱的,夫君你当也清楚。”</p>
再深的话,欧阳氏没有说,她也不敢拿主意。</p>
严嵩缓缓叹了口气,道:“其实圣旨刚下来,就有人示好了。”</p>
“那夫君……”</p>
严嵩只是微微摇头,意气风发的神情浮现了一丝忧郁,“为夫是靠着站队皇上,才有今日,可有些人,有些事……唉。”</p>
欧阳氏想了想,“妾一妇道人家,可也知道官场之上讲究和光同尘,太过呆板固执……也不太好。”</p>
“呵呵……你是想劝为夫左右逢源对吧?”</p>
“妾……”欧阳氏轻轻一叹,“你又不是刚做官,你不也常说,官场浑浊……”</p>
严嵩抬手下压,欧阳氏便不再说了。</p>
沉默了会儿,严嵩叹道:“今时不同往日,尤其是到了为夫这个位置,不可能左右逢源了,要么站队清流……也就是守旧派主流群体,要么无脑站队皇上。”</p>
欧阳氏沉吟了下,问:“夫君是靠着皇上隆恩,才得以高升,自然是要站队皇上……对吧?”</p>
“是这样!”严嵩颔首,随即又是苦笑,“可上次之事,内阁我已得罪了,皇上……我到底只是个侍郎,还是个右侍郎,哪能时时刻刻麻烦皇上?自己顶不住……还是会被撸下去的。”</p>
“那……投身清流?”</p>
严嵩摇头:“皇上能提拔我上来,也能撸我下去,人常说,做人不能忘本。若是扭头投身清流,只怕……连国子监祭酒都做不成了。”</p>
欧阳氏傻眼,“那怎么办?要不……送礼?”</p>
严嵩有些头疼,苦恼道:“那也得拿的出来啊!”</p>
“……”</p>
“呼~算了,先去上朝了。”严嵩叹了口气,似宽媳妇的心,又似自言自语道,“二十年了,好不容易有了出头之日,怎么着也不能再沉下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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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p>
李青舒服的窝在被窝里,手持话本,一页一页翻着,无聊又悠闲。</p>
扩建学院的事定了调子,金陵试点的一条鞭法也有了成果,较之往年多了近一成赋税,在李青看来,年后便可以尝试着辐射金陵周边的江南州府,比如苏..州。</p>
不过,一条鞭法的成果,朱厚熜并不怎么开心。</p>
因为大明宝钞占七成有余,且金陵那边以宝钞不易保存为由,一股脑押送进京,请求置换成白银,气得朱厚熜险些掀桌子……</p>
金陵之所以如此,原因很简单,赋税做减法之后,油水也少了。</p>
可以预见,一条鞭法想顺顺当当的在全大明推行,不是一般的难……</p>
且还会出现‘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现象,这不是可能,而是板上钉钉。</p>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话可不是白说的。</p>
李青瞅了眼白茫茫的窗纸,叹道:“今年还是不回去了,明年……再过一个团圆年吧。”</p>
国策要持续推行,还得‘劝’皇帝大度,以及学院的建设……李青这会儿没办法离开京师。</p>
又翻了几页,李青合上书丢向一年,掀开暖呼呼的被子,起身开始穿衣服……</p>
既然回不去,还是多少做点事儿吧!</p>
随便洗漱了下,李青来到院门口开门,不料,门一开,就看到了一个中年人正欲敲门。</p>
“你是……?”</p>
“下官严嵩,见过国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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