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一抚掌,教坊司开始奏乐。
可算是能吃了……群臣抄起筷子,可还未来得及夹菜,显眼包就出现了。
万安起身举杯,红着眼眶,饱含感情的说:“今日是我大明大喜的日子,诸位同僚请起身,恭敬皇上、太上皇。”
就你他娘的会拍马屁,好歹让俺们吃口菜垫吧垫吧啊……群臣忙跟着起身,举杯躬身遥敬:“敬皇上,敬太上皇。”
言罢,一饮而尽。
父子俩也含笑饮了一杯。
放下杯子,朱祁镇问:“那人谁啊?”
“此人名叫万安,正统十三年的进士,现任内阁大学士次辅之职。”朱见深解释。
还是我当皇帝那会儿的进士,这马屁拍得可真生硬……朱祁镇点点头,嘴上却没说什么。
一朝天子一朝臣,儿子这些年干的相当不错,他不想多管闲事。gΟиЪōΓG
朱祁镇明白,儿子留这么个马屁精定然有其用意,但这不妨碍他看这厮不顺眼。
朱见深见父皇神色略带不悦,便知万安这马屁起了反效果,想想也是,北狩一去数十载,本就不是件光彩事,你还搁这儿显眼包,拍马屁也不看场合……
朱见深瞪了万安一眼,道:“太上皇没那么多规矩,诸位爱卿自便就是。”
“是,皇上。”
群臣重新落座,开始吃席、饮酒……
朱祁镇确实觉得不光彩,他心虚啊!尽管数十年过去,如今几乎没有老面孔了,但他还是臊得慌,毕竟,当初走的时候那等豪气干云,结果却……
时间是有记忆的。
开席不过两刻钟,朱祁镇便以疲倦为由中途离场。
他一走,朱见深这个儿子也不便再吃下去了,太上皇回来的第一天,他这个儿子不能冷落了父亲。
说了句“众卿请便”,便跟上父皇。
你俩都走,那我也走……朱佑樘拿起桌上的棉帕擦了擦嘴角,忙也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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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
爷孙三代品着茶,聊着天,只是……为了聊天而聊天,总归是无趣的。
朱祁镇心系爱妻,生硬的聊了会儿后,便直入正题,道:“我和你母后的住处可安排好了?”
朱见深点头:“母后既然回来了,自然是要住进坤宁宫的,父皇……就住乾清宫吧?”
“哎?不必!”朱祁镇拒绝,他知道儿子这是客气,当然,他也不想住乾清宫,“换一处吧。”
朱见深顺势道:“那要不……长乐宫?”
“嗯,可。”朱祁镇轻轻点头,沉吟了下,道:“你母后身体不好,还是跟我住一起吧,至于坤宁宫……让她住吧。”
朱祁镇对周氏很不待见,甚至是厌恶,哪怕是当着儿子的面,他依旧不掩饰自己对其的讨厌。
以至于连名字都不想提。
朱见深倒也不生气,一来,老一辈的恩怨情仇,他这个晚辈没资格指手画脚;二来,他也对亲娘意见很大。
“那就以父皇所言吧。”朱见深轻轻点头,又道:“父皇有什么要求尽管说,也好给儿臣一个尽孝弥补的机会。”
“你很孝顺了。”朱祁镇欣然道,“纵观你继位这近二十载以来,你之成就仅次于太祖、太宗,父皇……很欣慰。”
默了下,又道:“父皇是个志大才疏之人,幸赖有你。”
儿子弥补了父亲的过错,并完成了父亲想完成却没有完成的成就,已是最大的尽孝。
朱祁镇坦然道:“做皇帝,我不如你。”
“父皇折煞儿臣了。”朱见深忙起身作揖。
朱祁镇却是笑道:“实话罢了,做得好就是好,大明有你,我很放心。”
说着,又对大孙子说:“你要好好向你父皇学习,知道吗?”
朱佑樘忙也作揖,恭声道:“孙儿谨记。”
“嗯,好啊……”朱祁镇吐出一口气,道:“我先过去了,见深你忙公务吧。”
“儿臣陪您一起。”
“不用,国事要紧。”朱祁镇笑笑,临出门,忍不住补了句:“那个……治国最终还是要靠能臣干吏。”
朱见深知道他是说万安,拱手道:“父皇说的是,儿臣明白。”
“那就好。”朱祁镇不再多言,径直走了出去。
“儿臣(孙儿)恭送父皇(皇爷爷)。”
朱见深、朱佑樘躬身作揖。
再抬头,朱佑樘讨好道:“父皇,皇爷爷要儿臣好好跟你学呢。”
朱见深噗嗤一乐,随即,又板起脸:“你想学什么?”
“父皇教什么,儿臣学什么。”朱佑樘挠头笑着说。
“你倒是不挑。”朱见深终是没忍住,又笑了起来。
见状,朱佑樘借着机会问道:“父皇,儿臣这个太子,合您心意吗?”
“一般般吧。”朱见深又不笑了。
朱佑樘顿时紧张起来,“那,那父皇您会不会换太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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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打了一针,屁股疼得坐不住,这一章跪着码的,凛冬已至,宝子们要注意保暖,请假一天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