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走了下来,的确就如同侯文云所描述的跌宕起伏,但是在“出租车师傅”与那匹识途老马的带领之下,却也不曾发生像侯文云所讲的翻了好几次车,或许是这一条路不久之前他们才亲身经历过,好几处看起来惊险万状的险境,总是能干钧一发的安然度过。
虽说这样的体验就像是在游乐园里体验着云霄飞车,但是此刻的尤恬恬,完全没有兴奋刺激的感觉,她看着一路上经过的无数绿色山丘,以及山丘与山丘之间经常出现的小沙丘,这不免让她怀疑这里的每个沙丘是否都代表着一个隧穿廊道,倘若如此,能过通往平行空间的出入口未免也太多了…。
在去到哈瓦那之前,尤恬恬以为世界上能够通往平行空间的出入口不过就是辜家老宅与兰多实验室这两处,没想到在哈瓦那经历过一般生死追逐之后,居然在无意中又发现了第三处能够通往平行空间的通道。
尤其眼下她所看到的这些小沙丘,如果每个沙丘都代表一个联系着原来那个世界的出入口,尤恬恬可以想像侯文云为甚么会提到战争已经迫在眉睫,甚至是国家为甚么要派遣军队进驻这个地方。
不到半个钟头,马车进入了一片平坦的草原,正是因为如此,行进的速度更是比之前快上许多,尤恬恬几乎可以感受到经由这两匹马所拉动的马车,其速度绝对不下于平常在高速公路上的驰骋,这也让尤恬恬感到无比神奇。
“这个地方,都是透过这种交通工具载人载货吗?”尤恬恬好奇的问着侯文云。
“当然不是,妳看到着这种马匹那可矜贵着,只有遇上最紧急的事,才会不惜花上巨资请师傅帮忙,别忘了我们可是付出了两箱压缩饼干与三箱矿泉水的代价,要是在我们的原来的世界,这可是相当于五条黄金的价值。
平常时候这里都是由水牛或是大型犬种去拉动车辆,牠们要嘛速度较慢,要嘛不好控制,所以只能做为一般情况下的运输工具,既走不了多远也驼不了多重的东西。”侯文云回复着尤恬恬的疑问。
“原来如此…,刚刚在这一路上,我还看到许多的小沙丘,那些小沙丘是否…。”尤恬恬正要提出心中的疑问,却让侯文云开口给打断。
“别误会,不是每个沙丘都代表着一样的意义。多数沙丘,沙丘就是沙丘,并没有所谓的隧穿廊道经过,也不会从平行空间穿越到任何地方。
事实上,在这一带只有十几处可能会出现隧穿廊道的沙丘,这些沙丘都经过精确的注记,科学家们更是对它们长期进行观察与监控,简单说,就是不断的在破解启动隧穿廊道的方法。
所以老高一接到宋教授发来的信息,第一时间便想到妳应该会出现在那附近,这才让我赶紧过来找妳。
妳别看我说得轻巧,事实上,我在那附近的山丘可是绕上了好几圈,找了好几处被疑似廊道出口的沙丘,多亏得是这位经验丰富的出租车师傅带路,否则不知得花上多少时间才能找得到妳。”侯文云解释着尤恬恬对这些沙丘的疑惑。
“十几处…,这就代表在这平行空间里,至少有十几处可以通往我们那个世界的通道?”尤恬恬继续问着。
“那只是可能性,因为科学家们在那里发现了隧穿廊道曾经出现过的迹象,这才对那里进行长期监控。
至于那些地方是否真的有隧穿廊道,说不定就连那些科学家的心里也没个底,但是这回你们误打误撞地从哈瓦那经由隧穿廊道来到这里,若是让那些科学家们给知道了,肯定会引起一波骚动。
所以老高才立刻让我赶到这来,在其他人还没发现妳之前,早一步将妳接走,免得被其他人发现,要知道妳在哈瓦那误闯平行空间的那段过程,可是他们做实验的大好材料。”侯文云解释着尤恬恬的疑问。
“会不会…,萝拉与杜宾博士他们就是被其他人给带走的?”尤恬恬突然又想起这件事,萝拉的下落,一直是尤恬恬最放不下心的一件事。
“这件事现在轮不到我们担心,即便如此,我们也拿对方没有办法。要知道在平行空间里头各方势力林立,尤其他们多半具备武装力量,我们是无论如侯都无法与他们相抗衡的,所以…。”侯文云提醒着尤恬恬,他与高培文待在平行空间里的这一个多月,已经大致摸清楚了这里的局势,他很清楚这个地方到底是谁说了算。
“所以…,上头才会决定派驻军队,至少才不至于受制于人,是这样的吗?”尤恬恬反问着侯文云。
“上头的决定可不是我这种平民百姓能够妄议的,如果妳真想知道我的意见,我当然是支持上头的这个做法,妳想想这平行空间分明就在辜家老宅的脚底下,但是我们在平行空间里却没有任何发言权,这根本就不合理…。”侯文云一口气说着这些日子以来在平行空间所受到的委屈,如果能有国家的军队在这里为自己撑腰,许多时候就不会过得那么窝囊。
“听起来,你跟老高在这里可没少吃苦头,说说看他们都是怎么欺负你们的?”尤恬恬好奇的问着侯文云,毕竟在自己的印象当中,高培文向来不是个能够忍气吞声的人,尤其这平行空间又是他最熟悉的地方,怎么能任由其他人在自己面前颐气指使!”
“说欺负…,那也说不上,而是…,而是这里的人根本没把我们当一回事。
我个人那也就算了,无名小卒一个,尽管一开始大家都好奇着我为甚么能够自由穿梭在两个空间,这可是数十年来所仅见,只不过一个多月过去,除了我们原来的那个世界对我似乎还是兴致勃勃,平行空间里早就不希罕我这个人了。
直到现在,他们对我唯一的兴趣,那就是能从外头帮忙带点东西进来,就像是那些压缩饼干与矿泉水,都是我请人一箱一箱的偷偷送到辜家老宅,然后再由我一箱一箱的搬进平行空间里去。
妳想想这些东西为甚么值钱?整个平行空间就我一个人能私带这些东西进来,这些东西还能不稀奇吗?”侯文云满腹委屈的抱怨着。
“我想问的不是这些!我是说,你跟老高两人在平行空间里头为甚么没有发言权?
据我所知,老高在辜家老宅当了几十年的守门员,在这个圈子里的声望非常高,大多数人在提到老高的时候,就算不至于肃然起敬,至少也是极为看重,从没听说过有人会看轻于他。
所以我很难理解你所谓的在平行空间里没有发言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尤恬恬追问着究竟,毕竟一直以来,高培文都是非战时特别行动小组的定海神针,如果连他在平行空间里都没有发言权,更何况是其他人。
“这还需要问吗?相安无事的时候,平行空间里的局势,就代表是外头你争我夺的延续,大家自然都得巴结奉承着老高这个守门员,毕竟他是辜家老宅这座小庙的门神,说不定哪天就得指望着他。
现在都知道翻脸开干就在眼前这几天,一旦打起来,那就是平行空间内部的茶壶风暴,里面的人没法去外头求助,外面的人也进不来里头帮手,老高原本被大伙敬畏的原因,这回也没人再把它们当一回事了。
更何况这里头我们满打满算就两个人,尤其一个是老人,一个是胖子,不管加入任何一方都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自然引不起任何人的重视。”侯文云说着这一个多月以来,他在平行空间里头的所见所闻。
“为甚么这里的人会认为翻脸开干的时间就在眼前这几天?外面的世界,对平行空间里头的局势仍是莫衷一是,直到现在大家都还纠结在一个多月前所发生的兰多实验室事故,彼此就连自己的对手是谁都还搞不清楚…。”尤恬恬疑惑着在昨天之前的外头,各方势力都还在尔虞我诈的相互算计着对方,怎么平行空间里头就已经准备好全面开战了?
不是说平行空间里的局势都是从外头带进来的,而外头世界的纷争又是平行空间里的延续?既然如此,这两个空间的局势演变应该就得是一致的,怎么这会听起来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干的两回事?
“老话一句,欲知详情,就问老高。走过前面那一大片水笔仔,再过去就是我们住的地方,老高就在那里等着我们。”侯文云用手指着一公里外那一片绿油油的低矮灌木说着。
“这么快就到了?这可是哈瓦那与天河市之间的距离,怎么我们不过才走了…,才走了一个多钟头路程…?”尤恬恬看着手表上的指针,讶异的问着侯文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