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厅,裴砚初慢条斯理的冲泡茶叶,即便身上穿着粗衣麻布,那一举一动也仿佛是从画卷里走出来的矜贵公子一般。
见到沈梨过来,他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的茶壶,开口询问:“那小孩醒了吗?”
“嗯,不过我看他应该是受了不少心理创伤,眼中拥有的神态都不像是一个正常的孩子。”沈梨坐下来,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那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裴砚初摩挲着茶杯上的图案,仿佛想到了什么,“昨晚我给他换衣服时,发现他身上所穿衣物皆是名贵衣料所制,他的身世或许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对了,你有问他家住何方叫什么名字吗?”
沈梨应了一声,“我没问他家住哪里,不过倒是问了他的名字,他没说姓氏为何,只让我喊他阿舟。”
“阿舟?”裴砚初呢喃出声,眉头紧锁,这倒是有趣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晋国如今失踪的太子名字里也带一个舟字,那这个阿舟会是他所认为的太子吗?
他目光沉沉,直直向那紧锁房门的厢房看去。
倘若真的是,那他就不必大费周章的去寻找了。
“不管他来历如何,我们总不能见死不救,我已经跟他说了,让他伤好之后就出去寻一份能糊口的工作。”
沈梨刚说完,还未等裴砚初回答,外头不合时宜的响起了敲门声。
“这大清早的,会是谁?”沈梨眉头拧成一团,按理说他们来这儿还没两日,应该不会有人上门来寻才是,莫非跟那阿舟有关?
沈梨刚想起身,裴砚初立马按住了她的手,“还是我去开吧,你先在这坐着。”说完,他起身径直走了出去。
裴砚初一打开门,方雨那张哭的梨花带雨的脸映入他的眼帘。
他不耐烦的拧起眉头,正想将门关上,被眼疾手快的方雨给阻拦了。
“公子,请你救救奴家吧,再这样下去,奴家怕是要被他们打死了。”方雨哭诉着说道,肩膀处的衣衫却在此时滑落,露出青紫的伤痕。
看到这副模样,若换做寻常男子早已心疼不已,可她踢得偏偏是裴砚初这个软硬不吃的铁板。
“你生死与我何干?”裴砚初冷冷的丢下一句。
听到外头的吵闹,沈梨再也坐不住了,立马提起衣裙,走出来查看。
方雨没想到这块硬骨头如此难啃,正想说些什么,就看见沈梨走了过来,她立马又摆出一副我见犹怜的表情。
一边跪着一边往前挪动,“姑娘,姑娘,求你救救奴家吧,我知道你心地善良,求你帮帮我吧。”
沈梨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哭诉弄得一头雾水,“你先别哭了,先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