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倾洒河畔,微风轻轻拂过水面,泛起层层涟漪,草丛中的蝉鸣声此起彼伏,树叶沙沙作响。
沈梨跟裴砚初并排躺在一起,看着夜空繁星点点,感觉内心无比平静,若是没有这烦人的蚊子在嗡嗡乱叫就好了。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是多少次起身拍蚊子了,那发现蚊子又凶,一叮一个大包,老是在耳边嗡嗡乱叫。
“那些蚊子怎么不叮你啊?光追着我一人薅。”沈梨坐起来,手乱挥舞着驱赶蚊子,嘴里忍不住抱怨。
裴砚初一本正经:“那或许是因为我的血没有娘子你的那么甜吧。”
“去去去,胡说八道!”沈梨作为一个现代人,自然知道这跟血甜不甜没有什么关系,不过他能那么说,自己心里还是挺欣慰的。
至少证明他不是个不懂风情的榆木脑袋。
“不过你真的还好吗?身体有没有不适应的地方?”沈梨之前见他昏迷不醒,即便是吃了药可还是有些担心。
裴砚初笑了笑,“我是那种会说谎的人吗?现在就是这条折了的腿没有好之外,其他的并无大碍。”
听完他所述,沈梨松了一口气,两人躺下来依偎在一起,沉沉的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枝头传来鸟儿的鸣叫,河水潺潺,冲刷着岸边的鹅卵石,发出叮铃的声音。
沈梨伸了一个懒腰,坐起来打了个哈欠,用手捶了捶后边酸痛的脖颈,这一觉睡得极不舒服。
她扭头刚想喊裴砚初,却发现他紧闭着双眸,还未从睡梦中醒来,一下子玩性大起,顺手摘了一根狗尾巴草,慢慢凑近他那棱角分明的脸颊,将手中的狗尾巴草在他鼻尖摆弄。
还没等她来得及高兴,下一秒手腕就被猛的抓住,裴砚初睁开眼睛,眼中一片清明,他沙哑着道:“娘子这是要做什么?”
沈梨脸上闪过一丝心虚,连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我、我先去河边洗漱了。”说完,她仓皇离开。
蹲在河水旁边,看着河中倒映出的脸庞,她深深吐了一口气,用手捧起微凉的河水,仔细的洗了一把脸。
没有毛巾,她便将裙摆撕出一角,清洗干净后拿过去替裴砚初擦拭之前的那些血污。
等做完这一切,天已大亮,沈梨趁着这功夫去旁边用匕首砍来一节树枝,将树枝修剪光滑,缠上布条,给裴砚初充当拐杖使用。
段墨言的药效果的确不错,不过一个晚上过去,裴砚初脸色逐渐红润,也能慢慢的站起来走路了,只不过步子还是不能挪动的太快。
“我们现在该往哪边走?”沈梨看着四周都是一样的山峰,没了头绪。
裴砚初仔细打量,又观察了一眼太阳的走向后,拿起拐杖向左边指了指,“我们往这边走。”
这山林荆棘遍布,稍不留神就着了道,沈梨又又又一次停下步伐,将那些荆棘从自己衣裙中给扯出来。
不过这儿的林子倒是比之前她闯进的那片密林要好走多了,沈梨用衣袖擦了擦额上的汗,搀扶着裴砚初往前边走去,一边还不忘用手中的棍子拨开前面的杂草。
由于早上没有吃东西就上路,现在又渴又饿,肚子一直咕噜咕噜作响。
“娘子可否饿了?”裴砚初脸上闪过一丝懊恼,心想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刚才也不知吃完东西再上路,弄得娘子现在腹中饥肠辘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