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思各异,面上诚恳领命。
赵巧月可不管他们如何,直接将管辖州城的职责归还给韩大人就让大家散去。
不过她将韩大人给留了下来。
赵巧月道:
“韩大人,本官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但私心切勿过大,否则祸及全家。
我在来此路途之中看到一些人打着你的名号用几块木板换取一个十来岁的少女,说这些少女都是送给你的。
这事本官就交给你处理了,本官相信你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对吧”
韩大人唯唯诺诺应道:
“对对,大人明鉴,下官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定是别人诬陷,这事本官一定会查清楚事情来龙去脉,给大人一个交代,也会给自己自证清白的。”
赵巧月勾起唇角道:
“很好,韩大人有这般决心,本官看得非常明白,也期待韩大人有所作为。
本官即日离开,韩大人可一定要照顾好这一州城的百姓。”
韩大人承诺道:
“大人放心,我会将全城百姓当成孩子照顾。”
赵巧月笑了笑,又同韩大人聊起了钦差大人。
韩大人想着自己只招待人吃一顿饭,都还没有干什么事,他非常坦诚告诉了赵巧月,他所知道的消息:
“钦差大人,他在大人您抵达前不久抵达的,下官招待他用饭的时候大人您就来了。”
赵巧月问:
“他就带了六个随从护卫”
韩大人应了一声是,紧接着解释道:
“是,言语之间,他还让下官派人劝说百姓们去大人以前管辖的南明州城,同时钦差大人还说赈灾粮食和银两还没有抵达,他示意下官开粮仓和开银库,先动用里边的东西,等运送粮草和银子的军队抵达后再填补上。”
赵巧月道:
“这事你敢写下记录否”
韩大人犹豫半会,赵巧月修建水利,动用那么一笔巨款都没有什么事,反而升官,现在钦差大人她还关押在牢房里。
思来想去,韩大人决定赌一把。
韩大人当即就拿来笔墨纸砚,写下一份笔录给赵巧月。
赵巧月拿起笔录看了看,“韩大人你今日之举非常明智,只要你按照本官的安排行事,性命无忧,否则五年之前的事情很可能会在韩大人的脖子上上演。”
韩大人吓了一跳。
五年前西南地区的天灾,当时他还是西南地区里的一个小知县。
一切都是按照上司的命令行事,同时还在四处奔走查看灾情,事后他只被罚了俸禄,而他的上司全家男丁被杀头,女子入了教坊司。
那是距离他身边最近的事情,韩大人回忆往事,历历在目,心中一激灵,陡然生出了害怕恐惧。
庆幸赵巧月来了这里,否则他很可能听了钦差大人的话,很可能万劫不复。
韩大人连忙回应:
“大人您放心,下官一定会尽心尽力为全城百姓做事。”
赵巧月轻嗯一声,又同韩大人聊了一些事情,比如城里商户的管制,又比如粮仓和银库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先将她从官员家里找到的捐赠拿来同五大商户半价买粮食和药材。
对此,赵巧月今年下半年不会再收他们的税收。
韩大人听说不用开仓,也有银子使用,还有商户支持,非常明白赵巧月已经将事情大致安排好了,只需要日常监管,韩大人松了一口气,毕竟官府仓库里的东西可不是随意挪用的。
启元二十一年那年朝廷需要粮草给边关战士,西南地区拿不出朝廷规定数额,西南地区的官场引起浩大的动荡,官员差点全军覆没。
这一事过去四五年之久,韩大人依旧心有余悸,同时也清醒了,他要跟着赵巧月走,不能再动什么歪心思。
赵巧月同韩大人商谈事情结束,她就带着春菊等人以及钦差大人等一行人往其他地方而去。
钦差大人已经没有初来乍到时的意气风发,但性子还没有怎么改。
一路上都不怎么安分,然后赵巧月直接吩咐人往他嘴里塞臭袜子,使得他闭嘴。
这一路上越远离西明州城,赵巧月他们看到的灾情就越发严重,道路边上还出现了人或是动物的尸体。
赵巧月带人就地焚烧尸体,同时就地掩埋骨灰。
即便有她的政令,她的预防瘟疫法子,各地官员也有监管不到的地方,也有疏忽的地方。
在一县城还是发生了瘟疫。
赵巧月他们刚抵达就知道这么个消息,她看向蔫头耷脑的钦差大人道:
“钦差大人您老有什么好法子帮助城里的百姓们度过难关”
钦差大人飞快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任何法子,内心深处叫嚣着他要回京都,再也不跑出来挣功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