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试在二月初五。
靠山村距离县城需要走半日路程,明日初三去是不会耽搁正事。
赵巧月看了看脚边湿漉漉的包袱。
将它打开检查,原主放在里边的衣服、钱袋子、笔墨纸砚和两本书都湿了。
好在“准考证”浮票木牌是雕刻的,晾干还能使用,不会影响考试。
她松了一口气,包好包袱道:
“好,我听娘的话。”
说着,赵巧月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顿时心里一咯噔,她不会生病了吧?!
别啊,在末世她都生不起病,来这里还是考试关键时刻就更不能生病。
赵巧月心里发沉。
这古代科举虽然与末世隔着好几个世纪,可作为历史事物,她还是知道点,有着八股文文体的科举可不好考了。
然而现在的她仅有原主的学识,赵巧月很清楚地明白在她想要做主自己的人生中这次必须放手一搏,否则及笄后她的婚事必定会被赵丞相这个便宜父亲利用,成为家族利益交换的筹码。
有功名就不一样了,大荣朝经过两代女皇的努力,在男权天下中给女子争取了不少权益,让有功名的女子能做主自己的婚事,也能当官拥有政治经济特权。
赵巧月在担忧自己生病中回到了村中外新内破的危房家。
都不用夏娘交代,她就非常主动去换身衣服,又去破旧的灶房烧热水泡热水澡。
赵巧月将书籍晾晒在院子里便回房捂着被子发汗,却被硬枕头枕得后脑勺疼。
抬手摸了摸后脑勺,鼓起一个小包,赵巧月眸中闪过了疑惑。
书中有记载原主今日和同村李春梅相约在村头相见后一起去县城参加县试。
后来赵丞相派人调查中证明是李春梅推原主下河的。
可原主今日记忆中,没有等来李春梅就发觉后脑勺一疼掉进了水里便没了后来记忆。
她来之后也没有看见李春梅。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赵巧月凝眉思索,这时,夏娘端着姜汤走了进来:
“闺女,你快些起来喝些姜汤再睡。”
赵巧月轻嗯一声,接过缺了小口的碗,闷声一口喝光了姜汤,再次躺在床上捂着被子,吸吸发痒的鼻子问道:
“娘,你有看到李春梅吗?”
夏娘端着碗要离开的脚步一顿,想到李春梅就是李高升的堂妹,同她家闺女相约去县城,结果她闺女出事,心里不由得迁怒,没好气道:
“见过啊,就是她来说你掉河里让我去找你的,刚才她又来了,让我转告你,她要先去县城了。
闺女,你问她做什么?是不是她推你下河,再联合她大伯家败坏你的名声,不让你科举?”
赵巧月看着气愤的夏娘,解释道:
“娘,李春梅可能想要算计我的婚事,不过推我下河的不是她,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至于是谁救了我,我暂且不知。
娘,这事咱们就自己心里清楚就行,我想要暗中调查。”
赵巧月回想着原主为人,在李家学堂安分安静。
除了学习就是学习,还会藏拙。
想要致她于死地的她还真没有发现。
那么这人动机目的不明,藏得就很深了。
看着关心担忧她的夏娘,赵巧月选择隐瞒了被人谋害的事实。
夏娘信任赵巧月这个懂事的孩子,自是相信她所说的。
同时,她也觉得赵巧月说得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