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还选择了默不作声?原因很简单,一方面,既得利益者不在少数,因此很多人都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另一方面,则是觉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选择了冷眼旁观。”
硕爷皱着眉头,一脸的费解,“可他们明明就是损公肥私啊,一个简单的视而不见,就能过的心安理得?”
陈默淡然一笑,“硕爷,有些事情在咱们看来,是直接从对和错的角度上去看问题的,但到了一定层次上,就不能仅仅从这个单一的方面,去分析判断了。
“而是要先看大局,有利于大局的存在,那就可以抓大放小,些微瑕疵,都可以当作细枝末节去对待,摸着石头过河嘛。
“另外则是,如今的联阳正处于高速发展期,俨然成了国企里面的一面旗帜,上面也需要靠它去激励更多国营企业,单从这一点上来看,在很多事儿上就不能轻举妄动了。”
硕爷呵呵笑了两声,“你这态度,和之前可是完全两个样子啊,怎么还反过来给维护上了呢?”
陈默摇着头,“我态度一直很明确,而且,我看问题其实更简单,用中医思维来解释,那就是有病就得医,否则,小病就会变大病,大病就会变成绝症。
“可惜,咱们说了不算啊,但无能才会狂怒,所以,最好的办法,其实也就是暂时静观其变了。”
硕爷顿时愣了一下。
然后才摸了把脸。
想了想才道,“或许你是对的,但我还是会盯着联阳的,我现在对它很看不上眼。”
陈默就笑了笑,“你这才哪到哪儿啊,你最多也就了解个皮毛罢了,不知道的内幕还多着呢。”
他忽然开始有点儿幸灾乐祸了。
然后就忽然迎上了南老看过来的眼神,“你们在聊联阳的事儿?”
陈默“呃”了一声。
但还是没有隐瞒,“是的,两个月前研发中心搬迁的时候,我和他们聊到了您老,就提起了联阳的事儿,才发现刘慕阳一家两代人,满门忠烈啊。”
南老就忍不住笑了出来,“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扯到满门忠烈的事儿上了。”
陈默却没有笑。
而是认真的道,“您还别不信,这人啊,路子走歪了,让野心和贪婪支配了自己的,那么用个词儿来精准概括的话,就只能是那个欲壑难填了。
“所以问题就随之而来,这种膨胀到一定程度,又该怎么办?
“答案显而易见,先突破道德底线,再突破法律界限,到时候,就是一条路走到黑的必然结果,回头?那是不可能的。”
南老就跟着皱起了眉头,“这话说的,就有些扯太远了吧,不管再怎么样,总不至于要走到这一步的。”
陈默摇着头,“南老,您有些以己度人了哈。”
南老就忽然想起了从前陈默对他说过的那些话。
是啊,吃过好几次亏了,还是不要想了。
只能苦笑了一下,“其实我如今在研发中心那边,做的还是蛮舒心高兴的,所以对于联阳……随它去吧,反正该做的我也都做了。”
陈默就哈哈一笑,“南老,我可不是再给您出气,毕竟,如果单纯是所谓技工贸、贸工技的路线之争,我吃饱了撑得去管?
“反正不管走那条路线,为的都是联阳更好的发展,说到底,应该也是为了上面的国科院,说白了,都是公心。
“但是,刘慕阳这个人,心里可没有公心这个概念,他的所作所为,目的已经表现的相当明确,那就是先损公肥私,捞到足够多的钱,然后把国营的联阳,变为自己的私营企业。
“至于计算所和国科院,别说搞什么技术研发了,联阳赚到的钱,压根儿就不会反哺回去,所以,它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陈默之前和硕爷,还只是低声的交流,没引起大家的注意。
但是南老和陈默的这番对话,可就不一样了。
莫兰就看向自家儿子,“咋回事儿,联阳和刘慕阳,还有什么内幕存在不成?”
陈默咧嘴一笑,“不只是内幕,水也深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