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然有点发怔。
“过去给她。相信我，你有八成概率可以要到她的电话号码。”唐冠用一副自信的口吻说道。
沈然看着喝了有三分之一的咖啡，“我更相信我有九成概率会被她直接拿咖啡泼我一身。”
“不会的，这种从头到脚打扮的女人，她们其实就喜欢不一样的。”唐冠说道，“尤其是她刚出家门，对她来说，来自火星的你是很新奇的。”
“所以这就是你说的帮我的忙？”沈然腹诽。
“瞧不上吗？”唐冠眉头紧皱了起来，继续挽着沈然肩膀，又找了一圈后，发现了什么，“嘿，你瞧怎么着？有个更上档次的，不过危险系数也大，要是等下失败了对了，朋友你抗揍不？”
“哎停停停。”
沈然赶紧打断，
生怕这家伙不长眼地找到了哪个世家出来的千金。
“这里是深蓝学院的大门，又不是夜店。”沈然把对方的手挪开。
“难不成咱们就要在这所校园里度过孤寡的五年时光？朋友，你太迟钝了，这样不行的！现在不快点下手，后面留给我们的就只有一些攻略难度极高、质量参差不齐的女的。”唐冠夸张地说。
“比起那种东西，先考进深蓝学院再说吧。”
沈然一来二去居然也和这家伙聊起了话，这家伙是真的社交达人。
唐冠觉得对方有些乏味，自个儿继续吸起了咖啡。
这家伙的打扮也是特殊，穿一双拖鞋，让校纪处看见了说不定都会直接给仍出去。
对于那些旁人的目光，唐冠却似乎误以为是被自己的魅力所吸引，尤其对那些女同学用眼神示意可以交流。
沈然一阵恶寒。这怕不是社交达人，是个社交恐怖分子。
好在也没过多久，下午一点的时候，深蓝学院的入口就开放了。
年轻男女们立刻鱼涌进去。
“聂！”
突然间，有惊呼声响起。
沈然惊讶地扭头看去，便看见了许飞一行人。
他们宛如看客般站在不远处，因为并不是来参加这里的考核，所以不能随人群一起进去，只激动地朝自己招手示意。
“你认识的人？”
忽然，唐冠在一旁好奇地道。
紧接着，唐冠有点幽怨地说，“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是一个人来这所学校的。”
“你是一个人来的？”沈然诧异。
“看不出来吗？”唐冠说，“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被分到了第七星校，明明我家所在的城市里就有第一星校。”
“接下来要是你考核优异，可以选在场的第一星校的导师，让他把你调过去。”沈然说。
“啊，你是一个内心冰冷的男人啊。”唐冠说，“你不应该说我们后面可以尝试着相互认识，做朋友的吗？”
“太肉麻了。”
沈然跟着人群走进深蓝学院里。
校园内部自成一体。学生们先是被带进了第一个区块的几栋教学楼里，数量太多，排成了一条条长长的队伍。
等沈然排到后才知道，这是考核前要签保密协约。
在亮着刺眼头灯的办公室里，两张布有银白色藤蔓花纹的橡木长桌对面坐着两个中年人。
不怒自威，感觉就像是两尊石雕般伫立在那里。
进来的大部分学生都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窒息感。
“是进化者，不知是什么阶的。”沈然坐下，唐冠也坐在另一张橡木长桌前，埋头签下名字。
签完名字后，沈然和唐冠走出这个房间。
两人随着前面的同学去往接下来的第一个考核场馆。
“你说那些神秘、超凡是什么意思？”走廊里，唐冠忽然聊起了保密协约上面的内容。
“超越世俗的一些东西吧，应该是类似军队里的秘密武器。”
沈然答道，“可能是联邦高层在深蓝世界里发现了什么也不一定。”
走廊里，前面签完了协约的同学们也在交流，都怀揣着兴奋，像是即将去面见外星人一样。
但也有一些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平静的人。
很快，众人就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场馆，类似室内体育馆一样的地方。
沈然和唐冠刚一进入其中，恰好大门就被砰的一声关上。
这个场馆考生人数暂时够了。
沈然和唐冠两人在阶梯座位上坐下。
下方空地上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身着蓝白色的制服，胸前口袋绣着深蓝学院的校徽，很笔挺，做工像西装一样的精良。
在其旁边还有一副巨型油画，暂时被帆布所遮盖着。
话说，沈然也好奇，他们是研究出了一套什么方法来测定普通人的接种资格。
“深蓝学院致力于未来探索深蓝世界的教育，我们的专业很特殊，具体有多特殊，你们暂时还没有资格了解。”
随着学生们逐一落座，那个中年人开口了。
安静的场馆内只回荡着他一个人的声音。
“接下来，是第一个测试环节。”
这个时候，唐冠惊讶地发现自己座位上有一只铅笔和一张白纸，每个人的座位上都有一支笔和一张纸。
同一时间，
中年人的说话声继续响起，“接下来我将揭开这个画布，而你们有三十分钟的观察时间，然后将窟窿里的未知，幻想出来，并临摹在你们每个人的纸上。”
“天！”
霎然间，唐冠叫道，“我可没有艺术细胞，这个考核内容也太糟糕了吧。”
沈然同样不解。
临摹一幅画就是第一个测试？这不应该是美术生的专业考试吗？
就在场馆里逐渐多出嘈杂的窃窃私语声时，
中年人突然“唰”地一下子扯掉油画上的帆布，柔软的布料在空中被拉扯出万变的形状。
随着狰狞的画面暴露在每个学生的眼里，无形中，一股难以用言语描述的冲击感瞬间席卷而出。场馆里掀起了一片惊哗声。
这是那副画的威压。
沈然刚看一眼，脑袋里就嗡地一声，呼吸骤然间变得急促，体内有什么变得无比活跃。
画面中是一个黑暗且恐怖的地下洞穴，一个又一个的窟窿分布在各个地带，像是组成了一张密网。空间被皲裂，那些窟窿里仿佛是通往地狱的一个个通道，让人恐惧于联想，不知道窟窿里的黑暗根源里栖息着怎样的未知。
“咦？你怎么了？”
唐冠虽然也受到了震撼，可他的注意力还是被身边的少年所吸引。
沈然此时双手死死抓着膝盖，十指都快刺入裤腿下的皮肉里。
这种诡异的黑暗画面
这种场景
他曾经在梦里见过。
不用幻想，他亲眼看见过在那些阴暗窟窿深处的一个个怪异虫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