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p>
“你身体消亡，我也会死。或许我猜错了，可我从种种迹象推算出，你现在并不想长寿。所以我得更好的保护你，与丧灵遗体融合，能增强我各方面能力。”</p>
赵传薪沉默了足有半分钟。</p>
他有些迷茫。</p>
原本他想活一个世纪，然后再活一个世纪。</p>
可自从有了几个孩子后，他觉得长生对人而言，其实是一种诅咒和折磨。</p>
所以，他能戒烟却不戒烟，喝酒没感觉也要喝酒，再也不会给无畏先锋下达能让他增长寿命的命令。</p>
赵传薪愿意在某天给自己生命画句号，可星月似乎并不愿意拥抱终结。</p>
自从这货拥有自我意识，赵传薪思想上多了一层道德伦理枷锁。</p>
带着并不想死的星月去死，对星月来说不大公平。</p>
“行吧。”</p>
赵传薪却是在心里打定了某个主意。</p>
他给本杰明·戈德伯格研磨了新的显微镜，打造一把超精细的刀和剪刀。</p>
旋即，赵传薪准备去一趟藏地。</p>
不为公，只为私。</p>
他想看看，这个时代，神秘的藏地有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p>
临出发前，本杰明·戈德伯格赧颜对赵传薪说：“师父，等你到了西边，帮俺打探打探一个叫洛桑卓玛的女子，看看她过的如何。她在当地小有名气。”</p>
当年本杰明带着干饭离家出走，美其名曰历练。</p>
赵传薪并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后来从干饭嘴里得知一二。</p>
他似笑非笑：“人在未成年之前太放纵，会影响发育的。”</p>
本杰明·戈德伯格当即道：“师父，你误会了，那只是一个普通的朋友而已。”</p>
“我只是说，你别太熬夜不要暴饮暴食而已，没别的意思，跟普通朋友有啥关系？”</p>
“嘎？”</p>
此时天气尚寒，这将是个漫长的旅程，赵传薪也得准备行囊，主要是带上五花八门的小礼品。</p>
三代游龙时期，赵传薪赶路，为保证速度效率，多半挑平坦处走。</p>
四代游龙，没了这个顾忌，先加满油箱，旋即飞跃山岭，直奔海西。</p>
这里牧民生活条件虽然恶劣，但尚能温饱。</p>
赵传薪取出赤豆糕、黄松糕和伦敦糕分发给当地孩童。</p>
他们脸上脏兮兮，身上脏兮兮，头发擀毡打结，伸出黑乎乎的小手接过，不懂得拒绝。</p>
其家人们赶忙上前：“扎西德勒！”</p>
赵传薪也还了一句：“扎西德勒。”</p>
然后立即进入正题，按照提前准备好的稿子，用藏语询问。</p>
一无所获。</p>
他朝东而去，走一路，问一路。</p>
海西，海北，海-南。</p>
这里海，指的是海子。</p>
其实就是青海湖。</p>
此处人群分布密集，所以赵传薪着实耽搁了些时间，发出去海量糕点。</p>
他事先准备了钢架，夜晚就露宿在外面，让掘地傀儡挖坑，折叠钢架打开，钉在坑里搭帐篷睡觉。</p>
其实也可以选择住进牧民帐篷，但他难以忍受那股子乱七八糟的味道。</p>
星月操纵黑色傀儡工匠，将白日得到的各种答案，记录在纸上。</p>
赵传薪挑灯将整理好的资料，装入文件夹中收起。</p>
第二天，他继续南行，抵达甘边宁海镇守使辖地。</p>
询问无果，他在此睡了一夜。</p>
外面寒风呜咽，帐篷内炉火正旺。</p>
里面，实木折叠单人床、桌椅具备，椅子还有狼皮坐垫。</p>
赵传薪一边拿筷子挑面，一边看着整理出来的资料。</p>
星月问：“你为什么执着于这些？”</p>
赵传薪一口面一口蒜：“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p>
这话放后世，恐怕会遭到群嘲。</p>
可此时赵传薪却觉得——鹿死谁手，尚未可知。</p>
星月语气古怪：“你有无想过，它们不是想要谋害，而是想要给予保护？就像我想要保护你一样。”</p>
赵传薪喝口面汤，淡淡道：“是敌是友，见面了一问便知。人类是这样的，福祸无门惟人自召！”</p>
星月无言以对，只能来一句：“小小碳基，狂妄如斯。”</p>
“哈哈……”</p>
吃完面，赵传薪又开始清洗白日拍摄的照片。</p>
赵传薪所在之处，现在归青海蒙番宣慰使管辖，总兵为马麒。</p>
赵传薪初建天上飞时，去避难的刀客金祥，便因得罪马麒而逃亡。</p>
那还是在前清时期。</p>
现在马麒已经成为一方军阀，极力扩张，势力从玉-树、都-兰延伸到果-洛。</p>
马麒对各处横征暴敛，导致赵传薪去这些地方打探消息，需要先拿礼物再说话，否则没人给他好脸色，只因他是汉人。</p>
翌日，赵传薪抵达川边。</p>
到了这里，他惯用伎俩不好使了。</p>
因为这里驻扎的不是汉军，而是藏地的军队。</p>
赵传薪才刚掏出糕点，就有背着枪的藏人气势汹汹而来，指着赵传薪叽哩哇啦的说了一通。</p>
原本这里驻有汉军，可11年那会，国内生乱，汉军纷纷离队回家。</p>
十三da-赖便趁机让人驱逐汉官，占领了多地。</p>
少数留守的汉军，堪堪保住瓦合山脉和澜沧江以东区域。</p>
就这，藏-军还在咄咄逼人，英国鬼子更是在背后使坏。</p>
赵传薪举着糕点，看着来人，用生涩藏语回复：“别说我没警告你们，再往前踏一步，别怪老子不客气。”</p>
没人听他的。</p>
这些人反而更怒，指着赵传薪破口大骂，有人还准备举枪。</p>
当地牧民对赵传薪也不是十分友好，神情凶悍，大有和藏-兵合围赵传薪的架势。</p>
其实藏-地当局也不是好东西，他们驭使农奴，百姓如同生活在地狱。</p>
汉军来了，当地人本该箪食壶浆以迎王师。</p>
怪就怪，各处军阀同样横征暴敛，不给人活路。</p>
老赵是啥性子？</p>
给你声警告，已经是给脸了。</p>
可你蹬鼻子上脸，那便是找死。</p>
赵传薪当即掏出深渊M1913，迅速拉机柄上膛，朝对面几人扫射。</p>
啾啾啾啾啾啾……</p>
冲锋枪一体消音。</p>
就见几人身上血点蔓延，迅速被打成了筛子。</p>
赵传薪暂松扳机，枪口一转，对准刚刚跃跃欲试几个牧民。</p>
牧民吓傻了。</p>
啥几把玩意儿？</p>
他们见过步枪，见过土炮，或许还听说过重机枪。</p>
但就是没见过冲锋枪。</p>
更没听说过消音器。</p>
“不关我们的事……”</p>
话没说完，赵传薪就扣动了扳机。</p>
啾啾啾啾啾啾……</p>
几个牧民倒在血泊中。</p>
帐篷里走出个妇女带着孩子，看见自家男人倒在血泊中，提着一把弯刀朝赵传薪冲来。</p>
啾啾啾啾啾啾！</p>
一大一小，两人均倒地抽搐。</p>
赵传薪啐了口唾沫，点上烟鹰视狼顾：“麻辣隔壁的，还有没有了？”</p>
没人敢逼逼。</p>
但是有人用仇恨的目光盯着赵传薪。</p>
赵传薪抬手开枪。</p>
啾啾啾……</p>
这人胸前、腹部、手臂、大腿全是弹孔。</p>
老惨了。</p>
“你麻痹的，再让你瞪我。还有没有了？”</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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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