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午十点，到了约么十点半，希腊军6个营第一波进攻还没开始，匆匆撂下几十具尸体暂时后退。</p>
堑壕内保加利亚士兵敬畏的看着碉堡上的男人，纷纷打听此人是谁。</p>
一级向一级打听，层层打听到指挥所克里门特·博亚吉耶夫那里。</p>
克里门特·博亚吉耶夫思忖两秒，吩咐副官：“告诉他们真相。”</p>
副官错愕：“万一那赵传薪不高兴怎么办？”</p>
“告诉士兵真相，能提升士气。我已经付完钱，我管他高不高兴？再说，他也没有禁止我对士兵讲述真相。”</p>
副官告诉士兵，真相大白。</p>
原来碉堡上男人，是军界传说赵传薪，那个让欧美谈虎色变的屠夫。</p>
克里门特·博亚吉耶夫时机掌握的刚刚好。</p>
赵传薪先亮相，小试牛刀，此时爆出身份，123号防线保军果然士气大振。</p>
“他就是赵传薪！”</p>
“真是厉害。”</p>
“听说他带骑兵，将希军第二师的两个团士兵拦在加利科斯河。”</p>
“希望他让能我活下来。”</p>
“活下来这种事，向来靠自己的……”</p>
赵传薪左右扫视战场，他不觉得希腊军会因为些许小伤亡止步不前。</p>
果然，当他看见装甲卡车才明白过来。</p>
这是一种履带装甲车，敞篷式样，前面两轮是轮胎，后面是履带，造型别致。</p>
有防弹板，有射孔，安装了重机枪。</p>
士兵躲在车后面，偶尔撇头快速看一眼路，然后继续驾驶。</p>
一排排步兵躲在装甲车后面、侧面猫着腰前进，企图以车为掩体前进。</p>
虽然累，总比挨枪子儿要划算。</p>
这种装甲车，英国在1899-1902年的俄布尔战争中使用过。</p>
与其说是装甲车，不如说是装甲拖拉机，还远远称不上坦克。</p>
第一次巴尔干战争时期，赵传薪不但见过，还抢了一辆，当场拆卸，让星月记住图纸，拿给卷王技术学院学生研究。</p>
所以，战争能让一方土地民不聊生，也能滋养另一方土地发展。</p>
赵传薪数了一下，一共就十辆。</p>
装甲车看起来比人走的都慢，怪不得要迫不得已才上场。</p>
他闪现到五百米外，再次闪现五百米，然后蹲在路旁扛着巡飞弹发射器。</p>
尾焰从发射筒喷射。</p>
嗖……</p>
轰……</p>
轰……</p>
赵传薪一连毁掉五辆车后，剩下五辆急忙掉头。</p>
但是它们太慢了。</p>
装甲车后面的士兵倒是先跑了，留在车上士兵惊慌失措。</p>
“跳车。”</p>
连司机都跑了。</p>
赵传薪叹息：“1000个大眼珠子金币打没了。”</p>
保加利亚军方面欢呼一片。</p>
有人得意忘形，跳出了堑壕，举着手跳脚庆祝盛大焰火。</p>
此时恰逢希腊军骑兵呼啸而来，那人被当场射杀。</p>
其余人吓得缩在堑壕后面朝骑兵还击。</p>
骑兵是先锋队，很快，被赵传薪在加利科斯河阻击的希腊第2师两個团赶到。</p>
亏得赵传薪及时让保加利亚六百骑兵先行撤退。</p>
这两个团的希腊军遭到阻击，连忙用无线电联络他们骑兵回来策应。</p>
但凡保加利亚骑兵直直的向回撤，便与希腊骑兵迎头相撞狭路相逢。</p>
希腊一方见合围之势已成，士气大振，双方一同进军冲锋。</p>
赵传薪听见枪声，赶忙传送4号碉堡。</p>
人一旦过万，无边无沿，人山人海。</p>
这种阵地战不同于赵传薪个人游击，战场是残酷的。</p>
123号防线仗着有堑壕掩护，希腊军迂回合围过程中伤亡惨重。</p>
西边希腊军的山炮后队朝123号防线开炮。</p>
山炮没什么准头，但威慑力十足。</p>
赵传薪正操纵马克沁扫射，星月忽然示警，赵传薪急忙闪现6号碉堡，他原本所在的4号碉堡当场被炸毁。</p>
赵传薪大怒，当即取出山炮还击。</p>
赵传薪在旁边专门设置卡克虏伯M1904山炮炮台。</p>
3°12分仰角，加上炮台高度，1380米射程。</p>
轰。</p>
水平射界微调0.6度。</p>
轰……</p>
这门炮，早在胪滨府与沙俄人作战时，赵传薪和星月就已经记录仰角和水平角度数据。</p>
赵传薪行云流水开炮，第二炮便将希腊军的一门山炮及炮兵炸毁炸死。</p>
副官去向指挥所克里门特·博亚吉耶夫汇报：“战况激烈，希腊军攻势很猛。但123号防线固若金汤，赵传薪摧毁敌军装甲车和山炮阵地……”</p>
克里门特·博亚吉耶夫目光炯炯，合掌拍击振奋道：“这钱花的一点也不冤……”</p>
啊……真香！</p>
希腊军一方反应恰恰相反。</p>
希腊国王康斯坦丁在指挥所收到前方无线电。</p>
军报称：保军123号防线顽抗，他们拥有分别能摧毁装甲车、飞机的特制火炮。在山炮对轰中，我们也落入下风，此时前线伤亡总人数已超过900多人……</p>
康斯坦丁一世，早年在普鲁士接受过军事训练，在1897年稀土战争他率领希腊军队惨败，但在第一次巴尔干战争时期却表现出色屡战屡胜。</p>
他是那种愈战愈勇的人，不会轻易言败。</p>
这次，在他指挥下，原本顺风顺水，直到在基尔基斯受阻。</p>
康斯坦丁看了电报大吃一惊，急忙调整策略，发号施令：绕开123号防线迂回进攻进行包抄。</p>
他猜测保加利亚军将最精锐部队和最强武器都放在了前沿123号防线。</p>
基尔基斯，腊军援军越来越多，第2师的其它团纷纷赶到。</p>
赵传薪戴着望远镜扫射，打空一个供弹板后，他眨眨眼觉得不对劲。</p>
他立即闪现到指挥所，告诉克里门特·博亚吉耶夫：“希腊军企图绕过123号防线，进攻其它防线，你提前做好准备。”</p>
刚刚克里门特·博亚吉耶夫还收到副官电报，说赵传薪在碉堡上，下一刻赵传薪就出现指挥所。</p>
克里门特·博亚吉耶夫张张嘴，刚要说话，赵传薪原地消失。</p>
又过了十五分钟，123号防线堑壕内保军士兵也看出了端倪。</p>
他们酣战正热，4567号防线却似乎有被突破的迹象。</p>
这让他们十分不安。</p>
战场上，士兵心理活动，直接体现在射击精度、速度、和节奏上。</p>
堑壕里鸡犬相闻，肾上腺素激增的时候，人的观察力格外强，恐慌情绪横线蔓延。</p>
赵传薪不能分心二用，不会刻意观察士兵反应。</p>
但星月根据双方驳火强度，在显示镜上打分。</p>
希腊一方人多势众，保加利亚一方有堑壕阵地优势。</p>
原本双方分数分别是：14679-VS-15846。</p>
此时，双方分数是：16328-VS-13262。</p>
赵传薪偶尔会瞥一眼数据。</p>
看完后，他微微一愣。</p>
分明自己努力救火，怎么局势瞬息转变？</p>
他果然还是缺乏战场经验。</p>
远处，副官拿着望远镜观战。</p>
他见4号之后的防线有溃败迹象，而123号防线同样不稳，急忙让人向指挥所汇报战情。</p>
可再看，他发现12356号碉堡上都没有开火，说明赵传薪离开碉堡。</p>
他疑惑，难道赵传薪见势不妙跑了？</p>
要知道，刚刚希腊军士兵集火碉堡，打的火光四溅石屑纷飞，赵传薪的火力都没停半分。</p>
此时，赵传薪闪现到堑壕里，他也不猫腰，只是在士兵身后跑：“振作，振作，我会陪你们作战到底，打起精神来……”</p>
他在堑壕内频频闪现，反复用发声器官重复同样话语。</p>
一个个保加利亚士兵听了他的话，看见他同样被硝烟熏黑的脸，心里重新有了底气。</p>
赵传薪巡视一周，擦了擦头戴式望远镜外镜片，来到2号阵地堑壕，挤开两个士兵架起了机枪。</p>
别人不敢露头，他敢。</p>
塔塔塔塔……</p>
此时，别人就是来回扫射。</p>
赵传薪扫射效率却极高，希腊士兵猫腰会中弹，匍匐躲避也难以幸免。</p>
忽然赵传薪一低头，一发步枪子弹打在他身后堑壕壁上，多了个冒烟的泥坑。</p>
旁边人都看傻眼了。</p>
我焯……你是躲过一发子弹么？没看错吧？</p>
赵传薪叼着雪茄，对左右说：“你们歇会儿，抽根烟，我顶一时半刻，待会你们上，我去顶替别的防线。”</p>
说着他继续扫射，扫的行云流水，扫的风高云淡，扫的好像在自家后院干活一样悠闲。</p>
这种气氛同样是会传染的。</p>
123号防线瞬间稳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