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虏伯家的军工产业，对德国重要性不言而喻。</p>
上级立即派兵在夜里巡逻。</p>
可到了晚上，库存还是莫名减少。</p>
……</p>
5月份。</p>
宋教仁被刺杀，究竟是不是袁慰亭干的，一直没有定论。</p>
凶手已经归案，但审理过程缺乏关键性证据。</p>
倒是孙等人散出消息，笃定认为就是袁慰亭所为。</p>
加上袁慰亭签订《善后合同》，舆论一边倒声讨袁慰亭。</p>
到了五月份。湘、赣、粤、皖，再加上胪滨府的五都督通电，联名严词反对善后借款。</p>
紧接着，又有其余17省都督联名，转身去支持善后借款。</p>
可见袁慰亭还是有些手段的。</p>
孙公武和黄兴之间又产生了分歧。</p>
孙公武决意武装扳倒袁慰亭。黄兴反对，认为应该走法律程序。</p>
这一次严重分歧，让两人之间初次产生裂痕。</p>
或许黄兴多少认识到他们这个阶层的革-命，多少沾点软弱性，想造反，恐怕像之前一样十年不成。</p>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就不该向袁慰亭妥协，就该坚持到底，也不会有现在的困局了。</p>
六月份，袁慰亭发布了《通令尊崇孔圣文》。</p>
拍马屁的人如过江之鲫，就连被赵传薪赶回国的康有为，都在报纸上刊登了文章称赞了袁慰亭。</p>
国内出现了尊孔复古思潮。</p>
各大报纸记者急着找赵传薪，想问问他的见解。</p>
可惜，四处联络，赵传薪似乎不在国内。</p>
《互联网公报》记者央求张寿增，帮忙联系赵传薪。</p>
其余诸报记者坐了顺风车，得以和赵传薪通话。</p>
赵传薪正披着睡袍，在奎特沙兰地下堡垒整理库房呢，这时他接到了电话。</p>
张寿增道明来电意图，赵传薪啐了一口：“啊……tui！你猜袁慰亭此举何意？”</p>
“何意？”张寿增还真是不大明白，毕竟他看不穿历史。</p>
赵传薪不屑道：“尊孔复古，就是维护封建伦理纲常。往浅了说，他这是想用伦理纲常那一套维护统治；往深了说，他是想要复辟帝制，做重新当皇帝的春秋大梦呢。”</p>
张寿增打电话时，记者也在旁边。</p>
大哥大漏音严重，记者听了个真切。</p>
众人悚然一惊，屋内鸦雀无声。</p>
各种批评袁慰亭的声音当中，目前还没有出现说他要当皇帝的说法。</p>
赵传薪是第一个。</p>
赵传薪问张寿增：“你说说，鼓吹袁慰亭这一套最狠的人现在是谁？”</p>
张寿增还没开口，周围记者惊呼：“康南海？”</p>
赵传薪自然听见了。</p>
他冷笑：“康有为那狗东西是什么德性，你们难道不了解么？”</p>
众人一听，暗道赵炭工果真是火眼金睛。</p>
人在海外，却将国内形势看的一清二楚。</p>
大家兴奋起来。</p>
这个消息登报，不知道袁慰亭见了会是什么反应？</p>
张寿增看记者要扯着脖子喊，索性将大哥大放在桌子上。</p>
众人商议，然后一个个上前与老赵叙话。</p>
“赵都督，袁慰亭说，国家强弱存亡所系，唯此礼义廉耻之防。还说天生孔子，万世师表，孔子的道理放之四海而皆准，如日月之无伤，江河之不废。袁总-统要求各省根据古义祀孔，规定详细明晰。并在教育方面，推行复古尊孔政策。胪滨府自然也在此列，你怎么看？”</p>
赵传薪直言道：“让他去死吧。”</p>
记者哗然。</p>
张寿增汗颜。</p>
又有记者问：“据说，袁慰亭称你不尊上令无以为本，负国家新命之所托……”</p>
赵传薪似乎在抽烟，嘶了一口气道：“他无非想说我不给他面子。这么跟你们说吧，当我打他脸的时候，不要质问我为何打他。因为我给他糖的时候，他也从来没道过谢。”</p>
记者心说你这也不像是政客吧？</p>
他问：“赵都督，你这样说，就不怕引发国内矛盾么？”</p>
赵传薪乐了：“骂人有时候是好事，毕竟我动手能力更强。”</p>
记者：“……”</p>
“赵都督，你最近在忙什么？你在国外么？哪个国家？”</p>
赵传薪语焉不详。</p>
挂了电话。</p>
赵传薪从奎特沙兰传送回冰岛。</p>
床上，莎拉·威尔斯多蒂尔以手撑头，侧着身子问他：“你去哪了？”</p>
赵传薪将睡袍脱了，跳上床去，猛地一拍，顿时波涛汹涌。</p>
“去备货，要赚钱了。”</p>
……</p>
六月初，塞尔维亚和希腊秘密签订《反保加利亚同盟》，罗马尼亚随即加入。</p>
保加利亚方面也没闲着，从奥匈帝国和德国那讨得贷款，决定筹备军事先发制人。</p>
原本他们是一个整体，但之前保加利亚出力多，所以认为自己应该占大头。</p>
巴尔干同盟其余国家不同意，于是闹翻，演变成了一场所有巴尔干国家群殴保加利亚的粗俗闹剧。</p>
连有数百年恩怨的塞尔维亚和奥斯曼帝国都走在了一起。</p>
所谓的民族主义和宗教情感，在利益面前既荒谬又苍白。</p>
赵传薪备货，就是给保加利亚准备的。</p>
他早就联络了保加利亚的将军们，他们刚拿到贷款，赵传薪就去谈判。</p>
“火炮，炮弹，马克沁，子弹，都是现成的，钱准备好了吗？”</p>
保加利亚的将军叼着赵传薪递的雪茄，神态有些恭谨：“赵先生，价钱方面？”</p>
赵传薪微微一笑：“第一次合作，都好说，比德国给你们的价格低两成，没有运费。至于你上报多少是你自己的事。另外，武器弹药七天内给你送到。一旦你们开战，只要钱到位，各类军资随叫随到。”</p>
将军大喜。</p>
赵传薪同样高兴。</p>
从德国那偷的军资，转手倒卖保加利亚，顺便抢德国生意。</p>
此外赵传薪顺便倒卖战争周边产品。</p>
这笔钱赵传薪另有他用。</p>
六月末，自恃强大的保加利亚终于按捺不住，终于向塞尔维亚和希腊发起突袭。</p>
第二次巴尔干战争打响。</p>
刚开打，保加利亚方面就察觉不对劲。</p>
不但塞尔维亚和希腊，罗马尼亚和黑山两国相继参战，奥斯曼帝国在一旁搞事情收复第一次巴尔干战争失去的土地。</p>
保加利亚将军克里门特·博亚吉耶夫焦急道：“赵先生，我需要帮助。”</p>
赵传薪不确定问：“需要武器弹药？”</p>
克里门特·博亚吉耶夫摇头，揪着下颌花白的胡须：“最好你能帮我们打一场……”</p>
他听说过赵传薪战绩。</p>
虽然他费解，单枪匹马是怎样左右战争的。</p>
但眼前这男人靠一次次战争，早已证明自己实力。</p>
赵传薪全程拍摄，自然知道怎么回事。</p>
保加利亚的第二军团进攻塞洛尼基的希腊阵地。</p>
希腊好像打鸡血一样反攻，保加利亚所有行动都被希腊骑兵察觉阻击，加上别的国家群殴分散精力，时间到了6月19日，从保加利亚进攻变成了希腊人进攻。</p>
现在是6月20日，希腊命令第1和第6师组建了6营兵力，带着山炮，准备攻击保加利亚在基尔基斯的侧翼部队。</p>
看他们那架势，是准备在晚上就要攻占基尔基斯。</p>
赵传薪天天观摩，早就心痒难耐。</p>
但他还是拿乔：“我考虑一下吧。”</p>
另一个将军格奥尔基·托多罗夫深吸一口气：“不能考虑了，答应我们吧，战争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刻。”</p>
克里门特·博亚吉耶夫甚至拿保加利亚沙皇来说事：“我们皇帝斐迪南一世，他同时还是昆虫学家和植物学家与作家，和你有相同兴趣爱好。他读了你的《灭绝之路》后赞不绝口。看在这种交情的份上，帮我们一把。”</p>
他还道赵传薪是真的喜欢做研究呢。</p>
赵传薪负手仰天：“是啊，我们神交已久，交情是有的。只是……”</p>
格奥尔基·托多罗夫眉头一挑：“钱？”</p>
“惭愧惭愧。我倒不是特别在乎钱财。”赵传薪吧嗒吧嗒嘴：“所以，能给多少啊？”</p>
“……”克里门特·博亚吉耶夫心里骂娘，试探的伸出五根手指头。</p>
赵传薪捋了捋胡须：“五千万？”</p>
“嘶……”克里门特·博亚吉耶夫好悬让自己口水噎死：“是五万马克。”</p>
赵传薪掐指一算：“五万马克啊？那我只能保证帮忙守住加利科斯河后面的123号阵地。”</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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