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厚颜无耻,气的学生脸红脖子粗:“你们太过分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在界外占地,私自在界外修屋,当真以为我们汉口百姓眼瞎吗?”
此时,本杰明·戈德伯格和赵一仙赫然就在人群当中凑热闹。
这就是赵传薪没找到他们的原因。
赵一仙捋须,虽然他同为国人,却并没有汉口百姓那种激动,他淡淡道:“嗯,日本人果然狼子野心。”
却听水野幸吉倨傲道:“或许,你们就是眼瞎了。中国人体质弱,多数是病夫,看不清又有什么稀奇?”
那学生气炸了:“当真是无耻,这个世上,就没有比你更无耻的嘴脸了!”
人群中,本杰明·戈德伯格小声嘀咕:“还是有的,小鬼子不是俺师父对手……”
赵一仙:“……”
他心说:你师父动口说不赢那就动手了,小鬼子当然不是他的对手。
百姓一方激动起来,人群推攘着开始向前。
而日本一方的士兵和日巡捕同样虎视眈眈。
现在,只要一个火星子,就能立刻点燃战斗,动武只在刹那间。
这时,有老成持重的汉口士绅站了出来:“大家稍安勿躁,不要上了日本人的当。那水野幸吉是故意激怒我等,一旦动武,他们是有机关炮的……”
“机关炮”三个字,还是很有震慑力的,人群又逐渐安静下来。
那士绅指着水野幸吉说:“你们日本人不但非法侵占蚕食我们百姓土地,为了让日租界兴旺,还不择手段走私烟土、军火,甚至大量召来娼妓,简直是令人发指。你们会有报应的。”
这都是水野幸吉的下三滥招数。
日租界不是冷清么?那好,便让大量的妓女,看你们来不来?
生理需求总是有的吧?
气氛组搞起来!
水野幸吉不以为意:“法租界同样有很多娼妓,为何不见你们去闹?真是岂有此理,觉得我们大日本帝国好欺负么?”
法国在这一块,向来是球顶尖的。
早在上世纪初,就开始大量向外输出大保健文化。
日本是有学有样,青出于蓝胜于蓝。
到了二十一世纪,棒子也开始参考这个模式,到了二十年代甚至一度超过了小鬼子,只是没出过国的国人不知道罢了。
棒子玩的其实可花花了。
双方唇枪舌剑,最后也没能打起来。
到了傍晚,人群见没有结果,只得陆续散去,明日还会再来折腾。
这种场面,在汉口已经不知道上演了多久了。
回到胡家宅邸,本杰明·戈德伯格兴冲冲的跑着,人还没进屋就喊:“师父,俺跟你讲日租界那边的小鬼子老可恶了……额,有外人在啊。”
赵传薪招招手:“快来,今晚上吃火锅。”
“啊?还吃火锅啊?”
盛恩颐眼珠子一转:“成昆法师,令徒是洋人?不若,我也拜你为师吧?”
“拜什么拜,贫僧固然佛法高深,可诸位也并非等闲之辈,将来前途一片光明啊。”
盛恩颐听了洋洋自得,胡立听了露出不敢当的讪笑,赵一仙只是撇撇嘴,本杰明·戈德伯格注意力集中在鸳鸯锅麻辣的一边,干饭狗脸淡然等着清汤锅的肉煮熟。
众人的反应,都被赵传薪看在眼里。他微微一笑,仅仅这些表情,就囊括了众生富贵贫贱差别的秘密。
有的人还没成年就会懂,有的三四十才通,有的则一辈子无解。
胡立胡乱拍马屁说:“成昆法师,洞明世事,我辈真不知何时能有此境界。”
赵传薪还没说话,本杰明·戈德伯格快言快语:“呵呵,你们都是为旁人而活,而俺师父活的旁若无人。”
赵一仙听了,莫名的觉得头皮一紧。
忽然就觉得距离大道越来越远。
他自问真的是想要追求长生么?
学习法术,为的真是成仙么?
这一刻,赵一仙的心态忽然就有了些转变。
而胡立和盛恩颐两人听了,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赵传薪的言行举止,可不正是应了那句话吗。再看仿佛随口而言的本杰明·戈德伯格,却是不敢小觑了赵传薪这个洋人半大少年徒弟。
胡立取来一坛酒,开封说:“所谓闻香下马,知味停车,此乃鼎鼎有名的洋河酒。成昆法师,还请满饮此杯。”
赵传薪拿手一搪:“贫僧要守戒律,岂能饮酒?真是胡闹。先来点牛肉垫垫肚子。”
“……”
好嘛,戒律要灵活运用是吧?
胡立对盛恩颐说:“等明日,我带四公子去我爹常去的花楼逛逛。”
盛恩颐眼睛一亮:“那感情好。”
“呵呵,你们小小年纪,竟然就耽于享乐?”赵传薪嘴角浮出冷笑:“瞧好吧,等你们到老那一天,就会发现——这辈子真没白活!”
胡立和盛恩颐好悬没被闪了腰,被酒呛的直咳嗽。
本杰明·戈德伯格一拍桌子:“师父,俺也觉得,俺这辈子不能白活,不如跟二位贤弟逛上一圈!”
两人白了一眼,谁他妈是你这个小洋鬼子的贤弟?毛长齐了吗就充大半蒜?
赵传薪照他后脑勺就一巴掌:“老子已经将明灯花传于你了,怎么一天到晚还搞不清自己的定位?人家是富二代,你一个富一代能比么?”
本杰明·戈德伯格嘿嘿一笑,赶忙转移了话题:“对了,师父,俺今天和赵一仙逛街,看到了这里百姓和日本人对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