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做什么?”
有个大汉转身,委屈巴巴的说:“洪生,这些人来搞事情,他们有枪。”
此时李光宗上前说:“你好,我是玄天宗的副掌门、鹿岗镇代表,李光宗。应总督弥墩的邀请,前来赴宴。”
中年一听,眉头一挑,朝自己人吼道:“都瞎了眼了,贵客也敢怠慢?”
他是知道李光宗要来的,而且李光宗在宴会邀请名单的前列。
那门童指了指被赵传薪涂鸦修改的标识。
此人看见“洋人与狗不得入内”几个字后,脸色一变,赶忙上前,用自己袖子将字给擦干净。
然后他转头看向李光宗:“你们如此作为,怕是总督阁下也会不喜的吧。”
想拿弥墩的名头以势压人。
赵传薪肯定不会让李光宗得罪人,他在后面笑嘻嘻的说:“你去告诉弥墩,你就说赵传薪来了,让他出来迎接。”
洪姓中年不知道赵传薪是谁,可也不会傻乎乎的去请示弥墩,他看了一眼被擦干净的标识,想了想伸手:“请!”
当没发生这件事好了。
赵传薪自觉今天不是主角,一直在后面跟着。
进了门后,他发现有个服务生一直拿眼偷瞧前面的李光宗。
发现赵传薪看他,他赶忙转过头。
这让赵传薪心里多了个问号。
邀请名单里,只有赵传薪,李光宗和刘佳慧三人。
双喜他们作为护卫,只能在大厅外面守着。
赵传薪就说:“守啥守,下去找个地方胡吃海喝一顿,等差不多要结束了再回来。”
双喜也不拒绝,只留下了一个骝王派来的人听候差遣,其他人都被他带走了。
进去后,李光宗和刘佳慧径直朝弥墩走去。
比起赵传薪,弥墩更愿意和李光宗、刘佳慧交流。
毕竟大家看起来都斯斯文文的,文明等级至少八段,而赵传薪至多只有两段。
原以为这里又是洋人的天下,结果赵传薪看到了许多亚洲面孔。
他毫不怯场的钻入人群。
“哈喽,女士你的笑容真迷人。”
“嗨,这位小姐年方几何家住何处可曾婚配?”
因为高大的身材和细腻的皮肤,卖相不错的赵传薪,并没有遭受女人的白眼,倒是同行男人对他怒目而视。
赵传薪会在乎这个?
这里什么都有,不像后面民国时期的“德大西餐厅”、“凯司令西点房”等土创西餐。
这里应该是法国厨师的手艺,邦布冰果、沙拉、香槟鲟鱼、小羊脊和勃艮第红酒等等。
在赵传薪眼里,倒是没有土创和地道的区别。
他直接上手,在餐盘里拿起一块鱼肉塞嘴里,三两口下肚。
往前走走,又看到了牛肉,便伸手抓了一块。
却没有喝酒,不管红酒还是白酒都赶不上一杯格瓦斯带劲,没什么度数,但有劲,喝着爽快。
旁边有个适应生,赵传薪拉住他:“去,让厨师给我做三个汉堡,不然一会儿就饿了。”
光吃肉,就算吃的肚子撑了,没两个小时就会有饥饿感,还是需要补充碳水。
适应生为难道:“先生,厨师是法国的,没有德国菜。”
汉堡本就是德国人发明,目前只是在美国流行属于快餐,上不得台面。
“两片面包夹片生菜叶子,夹点牛肉,这都不会的话,他还能干啥?”
适应生目瞪口呆。
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他只好去试试了。
赵传薪又盯上了油焖原汁肉。
他对厨艺略通一二,知道这玩意儿就是嫩煎肉块,搭配调制的清淡白酱。味道好的是真好,难吃的也真难吃,全看酱料。
于是,试探性的拿了一块尝尝,味道尚可。
然后身旁有个s曲线造型,穿着低胸长裙的女人,成功用她的背影线条吸引了赵传薪注意力。
美臀爱好者赵传薪,眼睛可贼了。
他照例油嘴滑舌:“嗨,女士,真想看看光背影让我神魂颠倒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这个女人愕然转头。
赵传薪直接懵了,脑瓜子嗡嗡的。
女人满脸欣喜:“伊森,你怎么在这里?”
不是别人,正是赵传薪有过一剑之缘的泽娜·基思。
再看,果然,不远处还有个个子不高的身影,正是她丈夫朝海光,不过正和别人谈话,没看到这里情况。
赵传薪心虚的左右看看,发现刘佳慧和李光宗离的很远,正和弥墩相谈甚欢。
他贼兮兮的说:“泽娜,别声张,我是偷偷溜进来的,因为我发现这里的东西很好吃。”
说着,手里多了一条虫丝丝巾,丝巾飘动,快速将路过一男子兜里请柬卷了过来。
丝巾入怀,赵传薪拿着请柬“偷偷”给泽娜·基思看:“就是偷这个人的请柬。”
泽娜·基思本来还狐疑,可见了请柬上面写着:亨利·勃朗特后,
她信了。
赵传薪随手将请柬丢进垃圾桶。
泽娜·基思嗔怪说:“你可真是,这要是被发现了,多丢人那。你要是早点遇上我,我可以想办法带你进来的。”
那一剑的风情,她至今念念不忘。
“没什么大不了,我又不是什么名人,哪里会在乎面子呢?实际上,我破产了,现在穷的很。”
“啊?”泽娜·基思惊呼。“哦,天呐,怎么会破产?这么短的时间,你经历了什么?”
演技至少七段的赵传薪满脸悲怆:“实不相瞒,我遭到了朋友的背叛,亲人的抛弃,官员的打击,总之一言难尽。”
他偷偷看泽娜·基思的表情,想让她“知难而退”。
毕竟,这女人和朝海光在一起就是图钱去的。
然而,现实令他失望了。
泽娜·基思满脸关切:“上天对你太不公平了。伊森,不要担心,我可以借给你一笔钱,让你度过眼前难关,不至于偷偷溜进宴会吃饭。”
啥?
我赵传薪竟然也有吃软饭的一天?
赵传薪震惊了。
原来我的实力已经偷偷达到了这个地步吗?
他心下暗喜。
但是,眼下必须想办法甩脱这个女人。
因为上次赴日时,港口戒严,他看到了和日本宪兵谈话的朝海光,搞不好人家已经怀疑到他头上了。
可以把对手像傻子一样玩弄,但不能真把敌人当傻子。
他正气凛然:“这叫什么话,我伊森·赵,是吃软饭的人么?很显然,并不是!”
“你误会了。”泽娜·基思见赵传薪“伤了自尊心”,刚忙解释:“伊森,莪不是那个意思。这只是朋友间的互相帮忙,就像你之前买我的画,让我大受鼓舞。后来,我的作品真的受到了一定范围的欢迎和追捧!”
当日赵传薪“一掷千金”的购画,朝海光回去大吹特吹。
艺术这东西就是你捧我捧大家捧。
朝海光不只是打嘴炮,而且最近手头确实宽裕了,这让人们信以为真。
结果,泽娜·基思的画,渐渐地真的卖了几幅,得到了艺术界的好评。
泽娜·基思对赵传薪的感激是由衷的。
“那也不行!”赵传薪义正词严:“我买你画,是觉得有收藏价值,绝非是为了帮你,那是你的艺术水平到位使然。现在,你要给我钱,那就是看不起我!”
都这个时候了,伊森竟然还顾及她的自信心,泽娜·基思感动死了。
她刚想上去一把搂着赵传薪,狠狠亲一口。
可旋即反应过来,情绪对了,场合不对。
“那好,伊森,你的画呢?我要把它们买回来!”
泽娜·基思决定曲线救国,迂回帮忙。
“抱歉,那画我看的很重,即便破产了我也不会卖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泽娜·基思的眼圈都红了。
不但眼圈红了,眼睛还水汪汪的,看着不像落泪,倒像是……
也搞不清楚,那到底是代表一种什么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