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知道个球。”汪娅不客气地把话接了过来,然后又说:“我们又不清楚恶灵之前是死在哪,过来找找线索又怎么了?”
杨峰还是无法释怀,捏着拳头说:“我就不该说要过来。
现在已经很清楚了,那个叫君君的男孩就是这次的恶灵。
但当时返回福虫庙的不是他,是他的妈妈。
他可能临死前都没有离开酒店半步,你懂吗,他死在酒店的可能是最大的!”
汪娅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她当时在浴缸看到的景象的确很符合杨峰的推断。
那男孩受到玉坠的影响,逐渐化身为一条硕大的附虫,最后还将自己的母亲也绞死在浴缸里。
所以浴缸里才会同时出现那只手,和那副黑框眼镜。
也许现在应该回到酒店,可他们的肚子已经越鼓越大,内有段长文命悬一线,外有怪影徘徊不去,基本上是不可能再回去了。
这就像是一盘死棋。
兴许是绝望了,杨峰忽而颓丧地念叨起来:“孩子就是寄生虫,从出生之前就是。
我之前也跟段长文一样,问我妈为什么要跑来拜一只寄生虫。
她打了我一巴掌,说因为我们这些个小孩就和寄生虫一样。
我以前还不信,可是你看,你看看!”
杨峰指着血流不止的段长文,还有他肚子里不断往外顶的战傀。
他们已经能隐约看到战傀的模样了,从肚子上印出的脸,就和叫君君的男孩一模一样。
它正欢快舒展四肢,地想要把脸或四肢从肚子的伤口里挤出来。
看到这幅可怕的景象,汪娅内心也是相当崩溃的。
她没精力再去管杨峰,赶紧先挤到段长文身边。
这时,一只变形的手,突然从破开的伤口里伸了出来。
汪娅眼疾手快,一把将那只手抓住,趁它还未完全长成,就挥刀割断了下来。
断手的战傀发出惨叫,汪娅也用力过猛往后摔了下去。
手中的断手打在了她脸上,她一睁眼,就能看到这只手大拇指的根部长着一颗痣。
这颗痣她有印象,因为从浴缸里伸出的那只手上也有一样的。
汪娅回想着当时看到的画面,突然就明白了。
“搞错了。”
她先是说了这三个字,然后转身拉住杨峰说:“搞错了,你的确是搞错了!”
杨峰还很沮丧,于是自暴自弃道:“对啊,我搞错了。
我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自以为是,你们要被我害死了。”
“不是!”
汪娅呵斥了一声,然后郑重地对他说:“我是说你的推测搞错了,叫君君的男孩没有变成恶灵。
是君君的妈妈,是她受到玉坠的影响然后变异,把自己的儿子害死了。
变成附虫的不是孩子,是妈妈。
君君的妈妈后来又回到福虫庙,我们来这一趟是对的。
现在赶紧把恶灵找出来,我们就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