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教说了几个可能的地方,分别是天剑洲、景州、临渊洲。”
“嗯……”他摸着山羊胡须若有所思,“掌教的推测应是不会错,这三洲除去景州,都是可以开发出新的商路。”
他的眼睛微咪,闪动不止。
徐近秋看了他一眼,笑着说了句:“这就是陈观主的强项了。”
“哪里哪里,师兄只是不屑于这些俗尘凡事,不然怎么也比我强多了。”这些话他说得都十分顺口又自然。只是,在说这句话时,眼中竟闪过一丝失落之色。
“术业自有专攻,师弟不必妄自菲薄,也不要觉得钱财一道堕了修行之名,和家几千年来,在各种路上探索,不是只有清修才是正路。”
徐近秋知道他这么多年了,还是在意自身修行,与和家职务安排的冲突,今日罕见的在他眼里看见了些真情实意,也不禁暗自感慨,说了些真诚的话。
“说不一定在这钱财一道上,师弟会有开创之举。”
听到这些言语,他不由看向眼前这位很少称呼自己为师弟的人,其眼中不似恭维,让他不禁一愣。
他随即微微一笑,“借师兄吉言。”这次他言简意赅。
短暂沉默之后,他又恢复了平常脸色,笑着起身说道:“走,师兄,我们喝酒去。”
“陈观主不是忙吗,不耽误吧。”徐近秋还是笑呵呵地靠在椅子上。
“不关事,不关事,忙里得偷闲,师兄等我,我去安排一番。”
他也不管徐近秋答不答应,自顾自向账房走去。
徐近秋摇了摇头,起身在观内闲逛起来,碰见有认识他的行礼,便笑着点头回礼,不认识的,他也不在意,毫无架子。
陈东升安排妥当之后找到他,两人联袂朝城中繁华处走去,一路上闲谈不断。
宜苏城是平洲重要的港口,来往商船颇多,行商坐贾之人不断聚集,越来越多的人在此定居,宜苏城已是经过多次扩建,成为了平洲最大的城镇。城外多有良田土地,大小村落也在不断扩大。
城中街道宽阔,商铺林立,摊贩众多,游人如织,好不热闹。
吵闹了些,不过是烟火气。
陈东升两人走了半个时辰,才找到他口中的那家最正宗的宜春酒,结果生意太好,没有座位了。
卖酒的店铺不大不小,店里店外只有十来张桌子,都是围满了人。
陈东升在店前面露为难之色,徐近秋却提议,在门口找个角落,蹲着喝也没事。
于是两人各要了一坛,就蹲在房檐之下,似忘了各自都是和家有头有脸的人物。
秋日天朗气清,午后阳光和暖,行人也都多是慢慢悠悠,或是东望西看,找寻合意的商铺,或是三五成群,嬉笑闲谈。
两人不曾发散酒劲,任由醉在难得的悠闲之中。
陈东升一反常态,多有微笑,少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