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索一番开口道:“我见他们居然做出如此大的事业来。据孙新所说那麻纱厂一年便能产出五六百万斤的麻纱。哪怕一斤只以几文钱发卖,这也是几千上万两的大生意了。俺见着他那作坊便如同生钱一般,心中如何不想着咱们独龙岗的事情,便跟那孙新还有老张请下一股,回独龙岗由咱们三家也凑上一份股份去。”
听他如此说,原本都是满是看热闹表情的三人同时一愣,接着却是瞬间都做起计较来。
“一股要做多少银两?”见到李应和祝朝奉都是为难表情倒是先由扈成发问了。
虽然扈太公是他的爹,但是现在扈家庄的管理权已经落在了他的身上,哪怕是一家人这事情也要说清楚,扈太公手下能管的钱财并不多。
扈太公道:“孙新那边投了一万贯另外还有许多工人,主要厂房和机器都是他来出的,是以这一万两的钱数做不得准,还要算上他出技术人工的钱。曾头市那边投的钱大约是二三万贯之数,是以他们最后算起来倒是给咱们这一股出八千两。”
其实八千两的价格是孙新考虑到扈太公他们的独龙岗没有多少现金才给的数字,已经非常优惠了。
能够让独龙港和曾头市以及孙家庄一起联合办厂,这是孙新早就定下的策略,哪怕在金钱上吃点亏,也必须要通过这家厂子来拉住整个独龙岗的势力。
可哪怕是已经这般优惠的数字,当听到这数时扈太公便见自己面前的三个人同时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李应眼珠儿一转,当先笑道:“老太公,不是俺吝啬钱财,只是俺们庄子上已经先和那孙新联合办了一家药厂,投进了大几千贯的银钱去,如今又要俺庄子上出这几千两的银子,一时有个青黄不接,实在是投不上了。”
扈太公当时心中便有些不舒服来,他是个心直口快的人,特别李应又比他矮了一个辈分,直接开口道:“投不上?贤侄莫要说笑,当俺不知你那庄子一年有多少出息?你和孙记合办的那个药厂就靠在你的庄子里,是以你才出了最多的钱财,但是你庄子中不也同样是拿最多的股份么?这两月光是分红便补了你一小半的投资了吧,等到转过年去药材发市了,你的钱就都挣回来了。”
“俺知道你害怕那麻纱厂投下去之后不赚钱,又不在你的掌控之下拿不回股份来,但是如今孙新已经开口了,他这一年几千贯的大生意孙新眼睛也不眨便送于俺们来做,便是用着这药厂挣的钱投还于他也足以平下麻纱厂的投资了,总算是承了他的情分吧?便是为着这点义气投下这钱财去难道就不值得?总不是挣钱时有你,要出钱时便没了你去?”
李应被说的略微尴尬,却是硬着头皮只是在那笑,丝毫不表态,扈太公吸一口气看向一旁的扈成和祝朝奉。
他不好直接和祝朝奉开口,便用眼睛瞪了一眼扈成。
扈成也是不愿,今年扈家庄的收入其实已经接近三千两,这两年的囤积下来,现在庄中的财富挺多的。
可作为地主家庭,他下意识就不想把钱放进有风险的商业领域,扈成自己想着还等这一阵山东乱局结束之后把这些钱拿去到别的县市再多买些土地呢,可既然自家爹爹强应要求,扈成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这般时俺们扈家庄先投两千五百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