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弗兰茨一世认为是安德鲁已对方尖碑失去了兴趣。现在看来，那位法兰西独-裁者恪守了对美泉宫和弗兰茨一世的尊重，在未想好于交换物品之前，不会以战利品的方式带走这座方尖碑。</p>

不过，施塔迪翁伯爵却私下告诉奥地利国王，这种交易或许就是安德鲁的某种“奖励”方式。</p>

那是奥地利王国和弗兰茨一世在今年5月到6月间，严格恪守了“战争中立”的原则，没有接受普鲁士、俄罗斯与英国的蛊惑，重新加入到俄普英三国组织的第二次反法同盟。</p>

否则，以安德鲁的性格，或许已经命令驻防林茨一带的法军主力东进，轻而易举的拿下维也纳和美泉宫，继而将方尖碑作为战利品带回巴黎，或是杜伊斯堡。</p>

无论弗兰茨一世，还是施塔迪翁伯爵，他们都不清楚，刚刚晋升为维也纳警察局第一副局长的舒尔迈斯特，就是法兰第一执政官钦定的，代号为“小提琴手”的王牌间谍。</p>

事实上，不仅舒尔迈斯特一人，法军在占领维也纳期间，就在这座城市里安插了为数众多的情报人员，以及编外信息员。</p>

只需要安德鲁一声令下，驻防林茨方向的3万法军可以搭乘数十艘内河蒸汽运输舰，以兵不血刃的方式，第二次占领维也纳，根本不需要弗兰茨一世再度宣布首都为不设防城市。</p>

今年4、5月份，在接到施瓦岑贝格侯爵与图古特男爵两人联名信的时候，弗兰茨一世的确曾考虑过反水，在法普战争爆发之际，背刺安德鲁法国，让不可一世的征服者也尝尝失败的滋味。</p>

然而，外长施塔迪翁伯爵得知此事后，干方百计的阻止了奥地利君主的不理智幻想。</p>

虽然他们可以迅速征召5到8万名老兵重新入伍，但缺少各级指挥官，因为大部分军官尤其是那些经验丰富，德高望重的中高级军官，依然被关押于林茨附近的克拉恩瑙战俘营；</p>

不仅如此，脆弱的国家财政也不支持一场毫无准备的军事行动。</p>

之前，为了得到法兰西银行的大量贷款支持，导致奥地利的经济命脉，如今大都掌握在法国人手中，包括财政、海关、税务与稽查等部门在内，里面都有犹太会计的身影。</p>

另外，施塔迪翁伯爵告知弗兰茨一世，在外逃俄罗斯的“三人组”中，最能打的卡尔大公却没有在这份联名信中署名。</p>

“陛下，以大公的敏锐目光与耿直性格，他一旦认定普法战争将是复国的最佳时机，是一定会写信告诉您。”</p>

外交大臣的最后一句话，令习惯于犹豫不决的弗兰茨一世最终放弃了徒劳无益的尝试，同样也让奥地利王国成功躲过了这一劫。</p>

等到7月中下旬，有关安德鲁法国在普鲁士战争中大获全胜，两周直通柏林的捷报，也迅速传到了维也纳和美泉宫。</p>

为此，弗兰茨一世还在外长施塔迪翁伯爵的陪同下，于前天参加了由法国使领馆举行的，意在庆祝法普战争胜利的宴会。</p>

幸运的弗兰茨一世在法国人的晚宴上，收到了一个不幸的噩耗。那是他忠实的臣民之一，施瓦岑贝格侯爵阵亡于普鲁士北面的科尔贝格要塞。</p>

所以在昨日上午的时候，弗兰茨一世驱车赶往女王大街，亲自慰问了施瓦岑贝格侯爵的家人。</p>

自从波西米亚被法军占领，以及随之而来的“捷克民族改造”，那些效忠哈布斯堡王朝的贵族与官员，都遭遇到大规模清洗，所有人都失去了原有头衔、工作、福利与待遇，而他们的土地、庄园，及其附属的房屋，也被安德鲁法国扶植的捷克民族军政-府没收。</p>

即便是想要离境的波西米亚贵族，他们随身携带的钱财，也被征收了至少一半的“贵族税”或是“自由税”。等到这些人来到维也纳定居时，他们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财产。</p>

不知为何，善于健忘的弗兰茨一世忽然想起这件不愉快的事情来，令他内心感觉到一种无尽的悲伤。</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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