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堂堂摄政王,竟然连花个百两金子都要被戳脊梁骨,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一个小小勾覆官,便是想提他一把,都过不去言臣那关。”
勾覆官,便是盐铁司最普通的官员,只负责出纳,算得上一个七品芝麻官。
别说是将他推上三司的位置了,只怕升到目官都难。
姜令仪惆怅的叹了口气,额头凉丝丝的感觉让她好受了许多。
“一步步来,沐太师把控三司多年,拔除其爪牙并非一日之功,我已经写信,让缙云郡王回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姜令仪眉头皱了皱,很快又松开了。
“以他的性子,如何肯安分呆在汴京。”
缙云郡王赵清河,是先帝的嫡亲弟弟留下唯一的血脉,这些年郡王府就这么一根独苗,可赵清河倒好,十八岁那年,他无意中遇到了一个瘸腿神棍,便吵着闹着要跟着去修行。
缙云郡王府就这么一个独苗,怎么可能发型让他去,结果赵清河又是闹绝食,又是学着三尺白绫挂悬梁,死活都要去跟那老道士修行。
嗬,这一闹,差不多将整个郡王府都掀翻了,郡王府的老夫人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光是闹绝食,她都急的团团转,更何况这样。
最后赵清河在一队护卫和二十八架马车轰轰动动护送下,跟着穿了个破烂道袍的瘸腿老道士去修行了。
按理说,这修行一般讲究苦修,可这赵清河就不一般了,弄的跟皇帝下江南一样,排场阔气的很。
他离京已有八年,如今一个人在外头洒脱快活,如何肯回京搅进这趟浑水。
上辈子也只有皇祖母离世之时他回来过一次,呆了不到三日,便又拍着屁股走人了。
如今徐观澜要叫他回来,谈何容易。
“我自有法子。”
徐观澜说完,似乎觉得自己回答的有些生硬,他缓和了语气,学着姜令仪同他解释一般,轻声道。
“他欠我一份人情,此次我只要他在京中呆三年,三年时间,足够我们从沐家手中接手过三司。”
听到三年这个字眼,姜令仪敏感的顿了顿,一个荣华一生无忧小郡王的人情,分量并不轻,她沉默了半响才说道。
“三年吗,确实够了。”
顿了顿,她抬眸盯着徐观澜的眼睛,笑的有几分促狭。
“不过,清河表哥潇洒了这么多年,这三年,可不能只让他做个三司使这么简单吧。”
徐观澜望着她,看着她眯着眼笑的和小狐狸一样,赞同颔首。
手下却无意识的摩挲了几下,滑腻的肌肤嫩的让人丝毫不敢多加一分力,他失神了,片刻后反应过来了自己的轻薄之举,想要收回手来,却让那柔软无骨的小手紧紧的扣住。
“别动,我头疼。”
她的手掌覆上了他的手背,五指挤进了他的指缝,脆弱又极力汲取着这一刻的温存。
徐观澜觉得这一幕,实在是有点太过缠绵悱恻,他僵着手,哑声道。
“用了膳再睡。”
“不吃,我没胃口。”姜令仪神色恹恹,她的嘴巴是个难伺候的,如今不舒服了,更是什么都吃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