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行根本不敢直视程徽月的眼睛,说完之后合上门扉就走了。
长腿迈得飞快,逃命似的。
“你跟他咋了?”沈亚兰奇怪地看了过来。
她的印象还停留在昨天霍砚行把程徽月救回来的时候,明明下山的时候他还特意留下送两人回来,怎么一觉起来生分了许多?
程徽月耸耸肩,“我也不知道。”
她表面没多在意,心里却想着一会儿得抓到他好好问问。
两人相携离开,谁都没有看到虚掩的门后晾在竹竿上的床单迎风拂动。
上岭村,自从胡春霞的尸体被发现之后,村里的人都炸了,走到哪谈论的都是这件事。
昨天公安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山里勘察过了,初步认定胡春霞是意外身亡。
但胡家人不认。
胡老太看到胡春霞的尸体之后,刚开始说什么都不认这是她女儿的尸体,非要公安再到别处找找。
后来是到公安局仔细辨认了死者,在她身上找到了胡春霞一直都有的胎记,她才心如死灰,当即就吐了口血晕了。
胡家人乱成一片,把人送到了医院,直到今天早上胡老太才醒过来。
她刚一睁眼,就看着自己的二儿子胡德山说道:“老二,你姐不是自己没的,她是被人害了!”
胡老二守了一夜脑子还不清醒,他虽不识几个字,但一直给镇上的养猪场杀猪也见了点世面。
他还是相信公安查探过后说的结果。
他瞅了眼精气神泄了大半的胡老太,小心翼翼地开口:“娘,公安昨天都去山上看了,我姐就是自己踩滑了掉下来的”
胡老太浑浊的眼珠动了动,生气地瞪着他:“你信你老娘还是信公安?”
“你姐一个从小在村里长大的土娃子,山上坡上还去得少吗,啥时候摔过跤?为啥这回就踩滑了?”
胡老二一听,觉得有些道理,“可是前两天下了雨,山里路确实滑,说不定”
“滑什么滑!”胡老太打断他,一夜更加沧桑的面容露出些许哀怆,“你姐昨晚都给我托梦了,说她死得冤啊!”
“我这辈子就你姐这么一个女儿,现在却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说我咋可能心安?她走得不瞑目,我这个当娘的肯定是要给她讨个公道的!”
胡家一向是胡老太主掌大事,几个儿子也习惯了听从她的话。
此刻见自家老娘含泪泣诉,也没法说个不字。
“那我姐给你托梦还说了啥,难道是有人把她推下去的?”
胡老太抹了抹眼泪,脸色阴沉下来。
“托梦也是有忌讳的,是谁不知道,不过你姐身上那么多伤,总不可能全都是摔出来吧?”
她昨天看到自己闺女那浑身青紫的淤痕,眼泪都止不住地流,哪里敢承认这真的是胡春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