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传到程徽月耳边就成了低低的呢喃。
她脸上笑意加深,轻快地回了句:“那就好,等会见!”
虽然她本意是想让他评价一下这身衣服如何,但收到对本人的赞美她只会更高兴。
她带着满面的愉悦,哼着小调慢慢往上工地走。
高高束起的马尾发尖在后颈处一勾一勾的,似乎把他的魂也勾走了。
久久的,男人停在山野间,任水汽打湿衣襟。
...
上工后,程徽月跟沈亚兰等人汇合,今天她们被分配去剁猪食。
一路上,她穿着自制的工装连体衣,回头率超高,不少村里的小伙子直愣愣地盯着看,差点撞树,惹得同行的人一通嘲笑。
“程徽月,要不你还是回去换件衣服吧?”沈亚兰贴近她耳边悄声道。
“不用,我以后还会穿更好看的,这算什么。”
她知道沈亚兰的意思,不过是担心她被人议论。
村里百姓都很淳朴,但思想也都很传统,女性一旦着装过于醒目,就会被人戴上故意勾引的帽子,变成不守贞洁的荡-妇。
那些被吸引到的目光好坏都很分明,更多的是看戏和鄙夷,还有的,是黏腻又恶心。
沈亚兰的提醒并没有错。
但她并不想因为这些限制自己的穿衣自由。
重活一世,她想要做的就是活得自在,而不是为了莫名的枷锁遮掩住自己的美。
有些人开黄腔并不是因为你穿了什么才开,而是他本身就是那样的人。
就算你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他们肮脏的脑子里也只有下流的的东西。
穿衣者无罪,诋毁者才有罪。
更重要的是,她想要成为一名服装设计师,今后会遭遇的眼光会更多更杂。
如果连一个村子的人都忍受不了,那她不如趁早放弃。
沈亚兰看她一脸认真且坚定,心中微微起了波澜。
她的舍友,真的是一位很勇敢的人呢。
剁猪食的地方,堆满了红薯藤和猪草,他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全部剁碎,然后混合着米糠熬,煮熟之后再给猪喂食。
这活干着不累,但搬个小板凳坐下一剁就是好几个小时,比较费手。
她们在坝上剁了一会儿,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婶子们闲不住嘴,就开始摆家常。
从谁家的女儿到了年龄该出嫁了,到队里哪天生猪崽了,啥话都唠。
话过三巡,有人忍不住了,“你说现在的姑娘哈,真是越来越没脸没皮,上工打扮成那样做什么,勾得村里的后生还怎么做事?”
胡大妈身边的婶子们手上不停,眼神却隐晦地往程徽月瞥过去。
她衣服倒是啥都没露,就是太紧了,身上的弧度一眼就能看清,细腰长腿的,确实浪荡!
“我看她呀,就是干不下来活,想钓个免费的苦力帮她赚工分。”
“人家年轻漂亮,有这个本事啊,你刚才没看找那些大小伙子眼睛都快黏在她身上了!”
“真是不要脸,这些城里来的知青一个比一个大胆,家里是没人管了吗?”
胡大妈撇撇嘴:“我劝你们回去把自家儿子看紧了,我儿子要是帮这么一个狐媚子干活,我能把他腿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