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徽月将她‘遗漏’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可千万要掏干净了,不然留下什么赃物,我可要去找谭队长主持公道。”
王晓梅手一顿,肉痛地拿出所有硬糖。
“有句话说的真对啊,越有钱的人越抠!”她阴阳怪气了一嘴。
程徽月没搭理她,给其余知青一人分了一些。
其实买了水果硬糖就是给他们送人情的,要不是王晓梅举动太恶心人,她也不会这么小气。
在知青点还要待两年,她不想像上辈子那样孤僻,晕倒了连个发现的人都没有。
与身边人保持良好关系,是她创办了药膳食府,跟上层权贵才学会的道理。
不过像王晓梅这种没脸没皮贪吃占便宜的,不需要给脸。
否则今后都会被她缠上,烦都要烦死,属于帮倒忙社交。
在场知青收到了一口袋硬糖和程徽月温柔的问好,刚还觉得她性格会不会太尖锐的心思立刻消失了。
王晓梅她就是该的!
要是当初他们也像程知青一样就不会被白嫖那么多东西了!
程知青怎么不早点来啊!
无形中,程徽月的形象在众人心中抬高了几分。
这时,听了半截话的梁菲终于进院了。
她东西太多,没有牧江给她搬,陈俊元又说先搬完他的再来帮她,所以她就只能自己亲自动手。
知青点门口没有拖拉机停靠的地方,他们的行李就堆在路口。
梁菲好不容易把行李挪到门口,就听到程徽月在里面逼人还糖。
她迫不及待冲进去,“乡...程知青你也太小气了,不就几颗水果糖嘛,大家又不是吃不起,至于给了又抢回来吗,闹得多难看啊?”
知青们沉默无言,他们是真的吃不起。
平时干活慢一点可能饭都吃不饱,谁有闲钱去买糖?
王晓梅听了这话,眼睛骨碌一转,立马堆上笑容迎上去:“哎哟!这位知青说话真敞亮,我爱听!”
“是梁知青吧,一看就是城里人,跟咱们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那些,都是你的东西?”
她伸脖子往门口一探,眼含算计。
“对啊,我爸非要给我塞那么多,这还都是不好邮寄的,剩下的还得去邮局取呢!”梁菲状似苦恼。
王晓梅兴奋地一拍大腿,“没事啊!有多少我帮你拿多少!啥时候去你跟我说一声!”
“你人真好,等拿了包裹,我给你分一块巧克力。”
梁菲余光扫过程徽月,目露炫耀。
王晓梅脸都笑成菊花了,“哎哟,梁知青真大方啊,不愧是城里来的...不过,啥是巧克力?”
“就是国外进口的零食而已,比水果糖甜多了。”
她高傲地抬抬下巴,自认为已经把程徽月完全比下去了。
王晓梅又是一通彩虹屁,吹得梁菲咯咯笑。
知青们:“...”
梁知青虽然有钱,但眼睛里却透着清澈的愚蠢。
程徽月亦然这么想。
一个自己挖坑自己跳的傻子,你怎么会因为她的挑衅生气呢?
她忍着笑,转身进屋。
屋子不大,有两扇窗,都糊了报纸有点挡光。
床位是上下铺,用木板铺着,稍微一动就吱嘎响。
两个上铺都已经有人,程徽月没多想就走到左边的下铺占了位置。
她知道这边上铺睡的是沈亚兰,她前世在知青点唯一称得上是朋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