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

“滋~啦！”

天花板的灯光忽明忽暗，最终灯泡经受不起摧残彻底暗了下来。

南兮兮扭头凝视罪魁祸首。

贞子耸肩，“看我做什么，是它太脆弱。”

南兮兮从喉咙中挤出一声“呵”。

出租屋内一片漆黑，南兮兮只能摸索着着找出笔记本，屏幕依旧漆黑一片，无论怎么按动就是没有反应。

“哎~”

南兮兮抱着笔记本软倒在床上，紧绷两个月的神经终于得到松懈，困倦袭上头。

*

轰隆！闪电划破长空，照亮破败小院，因为年久失修土胚屋房顶已经塌陷，摇摇欲坠的墙壁随时都有倒塌的风险。

“平生，你在哪？”

“平生！”

顺着闪电照亮的地方，钱浩终于看清堂弟钱平生的身影。

男子蜷缩在地，雨水混合着泥土打湿衣衫，绝望的泪水自眼角滑落。

钱浩脚下打滑直接摔到钱平生面前，同时也让他看清楚深埋在地下的白骨。

“这，这是——”

钱平生的声音沙哑，语调充满哽咽，“这是我妈。”

他对大师发了一通脾气后第一时间就是去医院看望父亲的身体，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生根发芽。

他并没有像往日一样看门，而是犹豫要不要问问父亲，当初母亲离开他的具体原因。

但也就是这一瞬的迟疑，他听到父亲和一名老道士的对话。

“道长什么时候可以换命，我感觉这具身体坚持不了多久。”

老道士声音苍老沙哑，“你确定要和你儿子互换身体。”

“咳咳，咳咳咳，老子养他这么久，不就是为了今天。”

“行吧，我选个黄道吉日给你开坛做法。”

……

接下来他们具体说了什么钱平生再也听不进去，脑海中不断回响那位大师的话，“我不救杀人犯。”

为了证实大师的说法他回到老宅，一栋五六十年前用泥土搭起来的房子，自从他们发达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根据幼时模糊记忆他找到父母卧室的位置，在这里挖出了一具尸体。

“哥我们去找大师，他不仅杀了我的母亲，现在还要杀我。”

钱浩搀扶着堂弟的身体，“好，我现在就联系大师。”

“叮叮，叮叮叮……”

南兮兮迷糊的睁开眼，来电显示钱浩。

“喂，大师你现在在哪，麻烦你救救我堂弟。”

南兮兮睡得迷糊，“在哪~我在哪啊~”

“对，大师你现在哪？”

对方吵闹的声音让南兮兮火气噌噌噌的上窜，“啪”直接挂断电话。

翻身裹紧单薄被褥，嘴里嘟闹着，“吵什么吵，烦死了！”

第二天一早南兮兮买了份奢华版杂粮煎饼，鬼魂也是需要吃东西的，不过需要人供奉给他。

为此南兮兮特意又从香火店买了香火纸钱，打算回去后给贞子整份大餐。

一来二去等南兮兮赶到摆摊地点的时候，已经十点多。

自从昨天被南兮兮挂断电话之后，钱平生就陷入深深的绝望，大师一定是生他的气不愿意搭理他。

无奈之下他只能站在大师平时摆摊的地方，这一等从昨天晚上等到现在。

“大师，昨天的事是我的错，还请大师原谅。”

南兮兮啃着煎饼果子歪头看向蓬头垢面的男子，来回打量了三遍，确定脑海中没这个人。

“不好意思，你哪位？”

钱平生踹了一肚子道歉的话，因为南兮兮的一句“你哪位”卡在嗓子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贞子轻咳，“这是昨天说你没本事的那个男人。”

南兮兮恍然大悟，“哦~就是你昨天骂的我。”

如果不是看到大师那张茫然无辜的脸，钱平生会觉得大师在嘲讽他，不过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最关键的是解决他父亲的事。

“大师你昨天算的都是真的，我父亲杀了我母亲，我该怎么做？”

这次钱平生身后并没有一直跟着他的女鬼，美女鬼不在，只有两个又丑又邋遢的男人，原本愉悦的心情消失一大半。

“杀人犯杀人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