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仁义道德,出乎于恻隐之心,但,若没有恻隐之端呢?”
默争微微一笑,道:
“仁,能为世人带来什么?高高在上的大帝,若一念出,苍生尽毁灭,与你是否仁,有关么?”
“我若至强,凭什么要仁?为所欲为、肆无忌惮,谁能制我?所谓仁,不过是用来安慰底层蝼蚁的话术。”
他伸手一点,只见祝孟身边有一幅幅不同的画面显化:
那是被仁义礼智之道笼罩了心神的落魄儒生,一生无所事事,只沉溺于道德文章,穷困潦倒,最大的乐趣就是彰显自己知道茴香豆的茴有几种写法……
那是满口道德廉耻的名流,一边喊着灭人欲,一边对自己的儿媳上下其手,宛如色中饿鬼……
那是礼教鼎盛的岁月,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生,因为种了举人而疯疯癫癫……
这一刻,默争在推演!
他用了某种因果秘术,让祝孟看到了自己仁义礼教之学,称为天下显血时候的景象!
“不……”
这一刻,祝孟痛苦地抱住了头颅,他咆哮道:
“此绝非我初心,我设仁学,乃为救天下,而这……分明是流毒万古,伐害生灵……”
他的道心,这一刻崩了!
“跟随我,我会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未来。”
默争宛如慈父,手放在了祝孟的头上。
这一刻,祝孟忽然安静了下来,他宛如变成了傀儡一般,默默跟在了默争的身边。
默争笑了,接着看向韩圣法,道:
“律法?我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么多人愿意追随你。”
“律由人定,制定律令之人,制定的律令,是为了这天下苍生?错,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江山万年,皇权永固。”
“律令、规则只是强者用来驯化弱者的绳索罢了,比之仁义道德,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他一挥手,韩圣法忽然被他压得跪在了地上,默争冷漠地道:
“现在,吾设律令,汝等天生卑贱,生来就该下跪,见吾下跪,便是律令,不从者杀。”
“千年之后,你们的后人,还能站得起来吗?就算有天神给他们站起来的机会,他们也会自己跪下去的。”
“因为跪久了,深入骨髓。”
“以律治世,也不过授人以柄,你创建出的天下,本质上还是弱肉强食那一套,刑不上大夫,这,也配燃起人间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