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你说甚?!”
捧着碗筷的马兴,眼睛瞪的极大,看着眼前的勇锐,不敢相信道:“你说会长来兴镇了?”
“是咧营总。”
那勇锐情绪激动,伸手指向外面,“眼下就在驻地外呢。”
“那你娘的不早说。”
马兴撂下碗筷,就朝草棚外跑去。
汪汪~~
不远处的镇子里,传来几声犬吠。
“这是出甚事了?营总他咋着急忙慌的?”
“不清楚,还是吃饭吧。”
“这是镇上出事咧?”
“不应该吧。”
临设的驻地内,不少捧着碗筷,蹲着吃饭的勇锐,瞧见他们营总马兴,着急忙慌的朝驻地外跑去,一个个边吃饭,边议论起来。
“哥,还真像你说的那样,兴镇这边没甚不好的事情。”彼时的驻地外,萧靖武笑着说道:“镇上各处的守备很全,负责巡视的勇锐,遇到额们时表现得都很警惕,知晓额们的身份后,才放松下来。”
“对于这批将校,我还是比较放心的。”
萧靖生微微一笑道:“凡是能做到都总、副都总一级的,都是最早聚拢起来的,他们见的多了,只要能让他们心生敬畏,一般是不会出差错的。”
在一支军队中,必然有一批核心群体,这是支撑军队的脊梁。
过去最早追随萧靖生的那些人,都通过先前的械斗、战事洗礼,逐步的成长起来,这是一个好现象。
在萧靖生的眼里,军中人才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能经历一次次战事洗礼不死者,那就算是废柴,也能给他锻成精钢。
弱者都死在战场上了。
当然了。
现阶段萧靖生聚拢的军队,只能面对低烈度的战事,像高烈度的战争,他们依旧是一帮雏儿。
等到蒲城县的秩序梳理出来,萧靖生就要对所辖教导总队进行操练,今后逐步实现正规化操练。
一边经历战事,一边狠抓操练,萧靖生有十足的信心,让他缔造起来的秦军,能够实现真正蜕变。
战争不是儿戏。
战争是一门学问。
想要统领麾下的军队,不断在战场上取胜,击败一支支来犯的强敌,需要兼顾到的层面太多。
情报刺探,粮草调运,军队部署,战区划分,职责明确等等,任何一环出现问题,都可能造成满盘皆输的结局。
当前萧靖生所辖秦军,只是一支初具规模的军队,内部构架没有真正完善,这绝不是萧靖生不想完善,实则是没有人能扛起来。
秦军所辖的各标勇锐,根本就没几个识字的,你挑选一帮文盲去负责军需,去负责参谋,去负责谋划,去负责刺探,他们如何进行落实?
不能形成纸面的军令,就无法进行高效的传递,单靠口口相传去明确部署,这不是浪费人力吗?
“会长!会长!”
在萧靖生沉思之际,情绪激动的马兴从驻地跑来,见到萧靖生后,当即抱拳喝道:“秦军所辖第三标,第一营营总马兴,见过会长!”
“好,我记得你先前是玄武营的都总吧。”
萧靖生笑着走上前,轻拍马兴的肩膀,“李阔将玄武营交由你统领,看来你的本领不差嘛。”
“是咧,末将先前是第三都都总。”
马兴咧嘴笑道:“标总他说咧,马兴,老子把第一营交给你了,你他娘的要是带差了,老子第一个饶不了你,末将始终把这话记在心里。”
“嗯。”
萧靖生点点头表示认可。
先前创设的虎贲、骁勇、朱雀、玄武诸营,现下皆是各标的主力营校,不管是整建制的军队,亦或是分建制的军队,都必须要有一支真正的精锐,这是确保在遭遇硬仗时,能在关键时刻顶上去的保障。
“这些时日驻守在兴镇,觉得如何?”
萧靖生边走边说道:“眼下兴镇这边,下达的那些军令都落实没有?”
“会长,说实话啊,驻守兴镇这些时日,是真他娘的累啊。”
马兴挠挠头,看向萧靖生说道:“各种事儿都叫末将处理,这件事儿还没解决,紧接着就出现别的事儿。
这比当初跟着会长,一起攻打蒲城县城还累。
不过还好,过去下达的那些军令,末将都落实的七七八八了,今日,在兴镇各处募集的孤儿,跟着押解各项辎重的队伍,一起赶赴县城了。
原本末将是想亲自带队的,可镇上出现些事情,末将就叫别的人领着去了。”
“出了什么事?”
萧靖生开口询问道。
“也不是甚大事。”
马兴解释道:“就是镇上那些有威望的人,一个个都跑到末将这,意思是不想参加镇公所公选。
那怎么能行啊。
这可是会长先前下达的军令。
给他们当官的机会,一个个却惧怕起来,末将就跟他们理论了一番,这不,一个个才回到自己家里去了。”
农会的威望,还是没有彻底扎根下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