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
篝火燃烧的声音,在义勇营和辅兵营驻地响起,夜幕之下,喧嚣热闹一日的驻地,此刻稍稍安静些。
“哎哟~疼死老子了!”
“会长是真狠啊,出错他真打!”
“直娘贼的,今夜算睡不安生了。”
“操练都结束了,会长咋还不放过额们啊。”
“就是说啊,哎哟,疼死老子了!”
在一个临设的草棚里,萧可生、李阔这帮中低层将校,或站着,或叉腰,或趴着,长呼短叹起来。
回想起今日的经历,一个个的状态都不太好。
说起来,他们都是义勇营的都总、部总、哨总,可是在萧靖生的操练下,一个个就像是新卒一般,做错了就罚,一点情面都不讲。
关键是当着那么多的人惩罚,叫不少人都觉得拉不下脸。
“会长,要不你别进去了。”
跟在萧靖生身旁的马铁山,听到草棚内的动静,上前劝说道:“他们也都累了一天,您要是还……”
“不必说了,走吧。”
萧靖生摆摆手打断道。
是的。
白天的集结操练结束了,可晚上的扫盲还没进行,萧靖生心里也知道,这些铁骨铮铮的汉子,都是要脸面的。
单靠一些物质上的奖赏,就像让他们暂时搁下脸面,去做他们不熟悉的事情,这是不能长时间维系的。
“会长。”
“会长。”
萧可生、李阔他们,见萧靖生、马铁山走进来,纷纷动了起来,不过伤口的疼痛,却叫他们长呼短叹起来。
“都别动。”
萧靖生见状,忙上前说道:“来,都把裤子脱了,让我看看伤势,我带了伤药,抹上后能愈合的快。”
萧可生、李阔这帮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流露出各异的神情。
“都他娘的傻站着干什么?”
萧靖生皱眉说道:“有伤就要治,老子对你们的屁股不感兴趣,一个个还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吗?”
在萧靖生的呵斥下,萧可生、李阔这些中低层将校,神情复杂的脱掉裤子,萧靖生也不嫌弃,拿着先前在镇子上药房开的伤药,就给这些汉子涂撒起来。
“其实我也知道,今天操练你们有些过火,谁都要脸面,你们心里有怨,这都是正常的事情。”
“只是有些事情,我们要做好啊,你们都是我信赖的人,先前跟蒲城县所派进剿队伍交战,他们是怎样的存在,你们是最清楚的。”
“如果我们义勇营和辅兵营,不能有所改变的话,那么今后遇到更多的进剿队伍,你们说我们该咋办?”
“你们的宗亲,你们的乡党,不是在义勇营,就是在辅兵营,倘若今后身处绝境的话,那是要死人的,你们说说,让谁死你们不难受?”
“说起来,我其实可以很轻松,整天吃肉喝酒不爽吗?可是我能这样做吗?你们都是信任我萧靖生,信任农会,才愿意进义勇营的,才愿意进辅兵营的,我是不是要对你们负责,要对更多的人负责?”
给这些受伤的汉子涂撒伤药时,萧靖生神情平静的说着,就像是唠家常一般,只是这些话被萧可生、李阔他们听后,却是不一样的感受。
这是先前从没有过的经历。
听萧靖生讲的这些话,萧可生、李阔这些人都明白一个道理,他们今天操练不好受到惩罚,并非是萧靖生专挑毛病的惩罚,而是背负了太多的东西,想要让义勇营和辅兵营尽快的有所改变。
会长他也不容易啊。
一直站在旁边的马铁山,此刻神情有些感慨,看着萧靖生半蹲在地上,给受伤的汉子涂撒伤药,心里暗暗轻叹一声。
“咱们都是爷们,顶天立地的爷们。”
萧靖生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人群,神情正色道:“有血往肚子里咽,有难往心窝里藏,实话跟你们说吧,今天我操练你们,等到你们通过我的考核,你们就要代表我,去义勇营各处,去辅兵营各处,去操练更多的勇锐和辅兵。
我们选择堂堂正正的做人,不想再像牲口一样,被那帮贪官污吏,被那些作恶多端者,肆意的压迫和盘剥。
那么就必须要付出才行。
人想要有一技之长,你们说说,哪个是平白就能学会的?现在我们农会拿下一个永丰镇,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在我的眼里,你们今后应该挑起更重的大梁,去当营总,去当都总,去当部总,这样我们农会才能越来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