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这个萧靖生,究竟想干甚啊?他是铁了心想要造反吗?”
“这还用说吗?要不是造反的话,他聚拢这么多人干甚?”
在酒馆内的一些酒客,喝着低廉的酒,议论着当前永丰镇的事情。
虽说萧靖生所领农会,占了永丰镇这块地方,不过却也没有做打家劫舍之事,这也让镇上的小地主、自耕农、小商人等群体,心里并不是很抗拒农会。
不过对农会先前做的事情,他们也没有掺和进来。
“小二,上壶酒。”
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让待在酒馆内的酒客,纷纷扭头看去,这一看不要紧,不少人的心里都紧张起来。
“诸位乡党早啊。”
萧靖生独自一人,走进酒馆,笑着看向眼前众人说道,随后就找了个空桌坐下。
“萧老爷,您…您要的酒。”
郭二心惊胆战的端着一壶酒,紧张的来到萧靖生身旁,言语有些哆嗦道。
“哈哈,别这么紧张。”
萧靖生见状,笑着说道:“我不会吃人,没有必要怕我。”
“是,是。”
郭二忙点头应道。
想要了解更多的民情,就要多走走转转,不能待在所谓的公事房,不然你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到。
“掌柜的,这几年的生意好做吗?”
萧靖生端着酒盅,转身看向紧张的酒馆管事,笑着询问道。
“好做,好做。”
酒馆管事忙笑着附和。
“那就好。”
萧靖生知晓是什么情况,顺着话茬说道:“我还以为县里那帮贪官,私派徭役,私增苛捐杂税,让你们这边的生意做不好。要是这样的话,那废除这些恶政的事情,还是可以向后推推嘛。”
“……”
听到萧靖生所讲之言,待在酒馆的众人,包括酒馆管事都是一愣,旋即就在心里揣摩起来。
其实这几年来,蒲城县的日子并不好过。
就算是这些小地主、自耕农、小商人等群体,一天到晚累死累活的,也就能勉强混个温饱。
要说对私派徭役、私增苛捐杂税、摊派辽饷等事没有怨言,那绝对是不现实的事情。
可是他们能怎么办呢?
总不能跟官府对着干吧?
“后生,你讲这话是甚意思?”一直沉默的齐彦鹏,端着手里的酒盅,看向萧靖生询问道。
“老丈,我想着永丰镇的乡党,过去的日子一直被压迫和盘剥,所以就想着代表农会把苛捐杂税、私派徭役等事都给免除掉。”
看着眼前的老者,萧靖生笑着说道:“我心里也清楚,永丰镇的一些人,对我萧靖生,对农会,都是有着顾虑的。
觉得我们做的事情,就是不自量力的事情,不过眼下所处的这等世道,分明是不给人活路啊。”
萧靖生最后讲的这些话,引起不少人的共鸣。
这世道的确是不给人活路。
“后生,你带人把贾万和、龚东杰这帮作恶多端者全杀了,永丰镇上下没有不拍手叫好的。”
齐彦鹏放下酒盅,轻叹一声说道:“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你在永丰镇闹腾这么一出,县里的人肯定不会坐以待毙的。”
“老丈说的没错。”
萧靖生端着酒盅,拿起酒壶,朝齐彦鹏走来,“其实这些我都想到了,所以昨夜义勇营和辅兵营的人,一部分都离开镇子,去周边的村落,要把那些作恶多端的里甲长,甚至是粮长全都打倒。”
此言一出,引起不少人的震惊。
“那你就不怕吗?”
齐彦鹏眉头微皱,盯着萧靖生说道。
“为什么要怕?”
萧靖生露出笑容,反问道:“现在明明是我们过得不好,没有活路了,被迫要反抗这帮贪官污吏,还有那些作恶多端者。
按理说要怕的应该是他们。
他们是人,我们也是人,难道就因为他们命好,就可以随便的压迫和盘剥我们吗?天底下可没有这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