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吃的够好嘛。”
在周广顺、张量他们的簇拥下,周忠叉腰走进正堂,瞧见没有来得及收拾的木桌,似笑非笑起来,“额在县衙忙的脚不沾地,你们倒好,在东卤池吃香的喝辣的,好啊,额都有些羡慕你们了。”
“主簿,瞧您这话说的。”
周广顺面露媚笑,扇着蒲扇,“额们能够有今日,全都仰仗您的提携,这点谁心里都不敢忘。”
“知道就好。”
周忠冷哼一声,伸手示意道:“其他人都先退下吧。”
“都退下。”
周广顺眉头微皱,看向张量他们说道。
“喏。”
跟着进来的众人,忙抱拳应道。
在蒲城县熟悉周忠的人,都知道他和周广顺的关系,涉及到一些机密之事,周忠都会交给周广顺来办。
“三叔,您先喝些凉茶,降降火气。”
见众人离开后,周广顺朝一旁走去,将蒲扇插在腰带上,拎起茶壶,拿着茶碗,就朝周忠走来,“从您来东卤池时,侄儿就瞧出您心里憋着火,可是出了甚事?只要是侄儿能办到的,绝不会给您丢脸。”
“这火气不好降啊!”
周忠接过茶碗,紧皱起眉头,“你可知瑞王就藩一事?”
“知道。”
周广顺点点头,“不就是今年三月,天子下旨让瑞王就藩汉中,让惠王就藩荆州,这还是您老对侄儿说的,这和额们有甚关系?”
“有甚关系?!关系大了!”
周忠随手将所拿茶碗丢到桌上,撩袍坐到木椅上,情绪有些激动,“当初瑞王就藩汉中,天子下旨赏了不少钱粮和膳田,以充瑞王府内库,可多数不是从内帑直拨,而是摊派到了地方。
尤其是这个膳田最难办。
先前陕西总督王之采上奏,言赐瑞王府膳田三万顷,而秦地并未加拓,藩王至瑞府巳五,势难拨取。若酌派十分之一,臣当任之,余不能措。或请邻省分担。
有司知晓此事后,就采纳了王总督所谏,让陕西任其一,四川、山西、河南分任其二,天子允准了此事。”
周广顺露出疑惑,他不知自家三叔讲这些何意。
“蒲城县被摊派下来5万两银子,用以购买瑞王府膳田所需。”
“甚?!”
周广顺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向周忠。
开什么玩笑。
就现在的蒲城县,别说5万两银子,就算1万两银子,也不可能拿出来。
“三叔,您没有说错话吧?”
周广顺走上前,不敢相信的继续道:“果真是5万两银子?”
“额能说错话吗?”
周忠瞪眼喝道:“知县红口白牙说的,就是5万两银子!”
周广顺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