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小小,如果继续拖下去,恐怕”
王嫱左右为难,问道“小小会没事吗?”
“放心吧,小小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不过,要想拔出体内的邪毒,必须要毁掉那座停丧屋,姓赵的故技重施,我也不惧他,正好,我也想去会一会他。”
再看苏小小,此时已经眼眶深陷,塌陷的两颊上挂着一张蜡黄的皮。如果看不到张开的大嘴在吃力的呼吸,倒是真像一具陈年的干尸。
“但是,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我皱起了眉头,转身对王嫱说“你先在家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说完,我推门而出,王嫱也跟了出来。走出院子,我眉头紧蹙,只见那个停丧屋就这么不偏不倚的盖在了凶眼上,想不到这姓赵的龟儿子竟如此狠毒,用这么阴损的法子坑害一个素未谋面的人。
我对身后一直忧心忡忡的王嫱说“放心吧,嫱儿,我知道小小撞到啥了,这么冷的天你先进屋吧,我这就去解了这个邪!”
王嫱听后一直紧蹙的秀美舒展开来,点了点说道,“我会照顾好小小,等你回来!”
说完,我转身朝踏雪而去。
天,愈发阴沉,没有了刚才鬼嚎似的寒风,取而代之的却是沉闷的压抑之感。伴着一路吱吱踏雪之声,我来到了那间土砖垒成的仓房。
有四叔之前详细的介绍,我对接下来要面对的已经有所了解。这里说是仓房,还不如说是碉堡,四周没有透气用的风口。我运足一口气,抬脚便踹开了木门。
木门踹开的一刹那,不知哪里吹来的阴风,扑面而来。里面黑洞洞的,仅有门口一平米左右的地方能够视物。
我想也没想就钻了进去。虽然这仓房四面不透风,但走进里边却感觉透骨奇寒,再看狭窄的房间内,四壁颓然而立,屋内有一口方井,与当年四叔所见到的完全一致。
“这个赵老头子还真是有意思,竟然真就一模一样的摆了一个新的,他是想用这种方式和自己的老朋友会面吗?可惜,我不是吉泰真人,这回不可能轻饶了你!”
井上扣着厚重的木板,用铁条封着,透着一股子邪气。
井沿下放着一盏油灯,对门迎光看去,灯油几近枯竭,一截打了蔫的棉花有气无力的搭在灯碗里,但奇怪的是这灯碗里装的不是普通的黄色灯油,而是像鲜血一样的红色膏体。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浊血灯’。”我拿起灯座,闻了闻,一股腥臭之气直冲脑门。
我知道这“浊血灯”邪性异常,想到这,不禁对手里拿着的“浊血灯”产生了说不出的厌烦之感,但苦于匆忙间没有照明工具,也只好将就着用了,但看这“浊血灯”的灯油都冻成了坨,镶在灯碗底部,细看并不是被冻硬的,而是凝固在碗底。
我拿出火柴,点燃了“浊血灯”却看那火苗只如红豆般大小,红的吓人,竟无风自摇。我也没有管那么多,借着摇曳的灯光,撸了撸袖口,半跪在地上,双手搬住井沿使出一身的蛮力,硬是将厚重的井盖掀翻在地。
井沿掀翻的一刹那,一股污浊之气冲天而起,瞬间便充斥了本就狭窄的空间。我也是被这腐臭的浊气熏得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回手想拿血灯看看井里什么情况,却发现“浊血灯”原本豆大的火苗,暴涨了起来,窜起半人来高,火苗不断的摇曳舞动着,像一只浑身鲜血淋漓的恶鬼,暴戾的扭动着畸状的身躯。
进到井房发现了一盏浊血灯,但深井打开的一刹那,古怪的“浊血灯”发生了异变火殷洪的火苗猛涨了起来。我置身其间,恍如身处地狱魔窟,心里万般困苦一下涌上心头,没有原因,就是感到万般失落,五味杂陈搅的人内心疯癫。
火光通红,却有如置身冰窖。
“看了四叔说的是真的,当年吉泰真人在井下的感觉非虚,确实有种生无可恋,想要了解自己的冲动。”不过,我知道这全都是“浊血灯”的道,没有多做迟疑,回身朝“浊血灯”殷红的火苗上狠啐了一口唾沫,只听嘶嘶之声在灯芯处传来,像一头受伤的恶兽发出的绝望哀鸣。
再看那火苗已经逐渐萎靡。又恢复到豆般大小,火苗上下穿荡着,摇摇欲灭。
“妈的,这浊血灯迷人心智,还是小心为好。”我提醒自己道。
然后,我再次拿起“浊血灯”,朝井下照去,腐臭的味道已经没有刚刚那么浓了,只是光源有限看不到这井到底有多深,井壁挂着一根二指粗的麻绳。
目之所及之处好像有一层化不开的黑色雾气,我捡起一块碎石扔了下去,想探一下深浅,石头撞击井壁之声不绝,却是确认不了深浅。
我看着井中的浊气散的差不多,一手拿着灯,一手把着绳子,慢慢的往下滑。我边往下滑,边看着这青石的井壁,虽然是冬天,但这阴凉的井壁却没有看到枯死的苔藓也很反常,看来此地绝非清净善良之地。
井底并没有上面那么冷,反倒是有一股潮气。我提灯在井下转了一圈,发现这井底果然别有洞天,光秃秃的井壁上竟多出来一道虚掩着的木门,上面刻满了粗糙的符文。
“这应该就是吉泰真人所见的神秘符号。”只见这些符号奇形怪状,都是一些类似图腾的符号,我也看不懂,“连我都看不懂,就别提吉泰真人了,他能出去,还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我推门而入,没等看清什么,却闻到一股血腥之气。呛得人直欲作呕,我捏着鼻子,强忍着点着墙上挂着的火把,眼前的景象却让人头皮发麻。
只见墙上用铁钩挂着一排赤身的活人,有男有女,也有小孩,浑身鲜血,被铁钩穿着锁骨,挂在墙上。这与四叔所讲的,吉泰真人当年在井下所见的场景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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