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姒玮琪忽然抬手,凌空扣住那人的腕子,抬起一脚揣在那人的心口。
“膨”的一声巨响,那人的身子重重的撞在对面的车窗上,座位上的乘客大叫一声抱头闪开,那人咧嘴望着姒玮琪,想起身却没了力气。
余下几人向后退了几步,惊怒之色溢于言表,互相看了一眼,从腰间抽出了明晃晃的卡簧刀,大叫一声朝姒玮琪扑来。
柯乔眼疾手快,拿起一个行李箱就砸在一个人的身上。
姒玮琪一掌掀翻一个汉子。
我捡起地上的散弹枪,对天发了声空枪,一枚红色弹壳褪出枪膛,车厢顶棚被打出一个大窟窿,冷风呼呼刮进来。
众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愣在当场,直直的盯着我。
“都他妈把家伙放下!”
我对准她们的脑袋,高声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看了看黑洞洞的枪口,随即软了下来,敲了敲四周,随即指了指倒在餐桌上的男人,怯声说“问他。”
柯乔走到餐桌旁,大手提起那人的衣领,高声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眼神惊恐的望着柯乔,喉结轻动,一手捂着胸口,颤声说“大哥,别打了,都是……”
“快他妈说,要不现在就让你去见阎王!”
那人脸上肌肉不停的颤动着,不敢直视柯乔杀气腾腾的眼神,竟大哭起来,说“大哥,饶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真不能说,说了就没命了!”
“说吧,啥事我担着,到底是谁!”柯乔放下那人,沉声问道。
那人表情极不情愿,但看柯乔满面煞气,用手抹了把脸,说“大哥,说一半行不?”
姒玮琪点了点头,也知道他们是受人胁迫。
“前些天,一个满脸口子的人,交代我们今天上火车,活捉你们,临走时扔下一万块钱,还……”
没等那人说完,就看一大群村民领着一个警察冲了进来,警察勒令柯乔发下枪,让我们蹲在地上。
我们几人抱头蹲在地上,随即又把我们带到了派出所,询问一番,查明我们几个不是劫匪,便放了我们。
出来之后,我问姒玮琪,道“琪姐,会不会是水小六?”
“除了他,还能有谁!”姒玮琪冷冷地说道,“今天我们是将计就计,不过,那几个劫匪可要倒霉啦。”
“为啥?”
“看那几人的面色,必是中了阴招,被他的奇门暗力所伤,不出半月,必会五脏破裂!”姒玮琪徐徐答道。
我们几人坐着大巴,在太湖附近的一个镇子,找了间小旅馆住下,休整一晚。
印象中,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抱着姒玮琪睡觉了,今天,我终于不再有不安的心绪,也终于不再失眠。
“你怎么不失眠了?”姒玮琪也很困惑,原本,我跟她睡在一块的时候,总是彻夜难眠。
“我也不知道,突然之间,好像能够睡着了。”
“那你怎么又醒了。”
“这不是心里没底吗。”
“他暂时还不能拿咱们怎么着,安心睡吧!”
“为什么?”
“凡是对四灵有妄想之人,无论如何也凑不齐那四大件儿,白虎尚不知所踪,他却还这么执着的想抓着你,为何?”
“我估计他是魔怔了!”
“非也,山泰想要四灵,目的却和水小六截然相反,神秘人想长生,水小六则要杀生,然而,他却不能自己去取,因为他心中有贪念!”
“这是什么意思?”
姒玮琪眉头紧锁,望着斑驳的天花板,徐徐说道“他对四灵没有妄想,但并不代表他不想长生,山泰跟我说过,水小六真正想要的其实是‘黄金面具’。”
“黄金面具?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总不至于是为了财宝吧。”就算是纯金打造的面具,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一件文物,水小六何必大费周章。
“那‘黄金面具’本叫‘次仁巴’,意为‘吉祥的脸谱’是藏地神物,松赞干布迎娶文成时,当做聘礼,献给唐王。可唐王却没在意那件不起眼的面具。直到东瀛派节使到大唐学习中原文化,临走时,唐王把‘黄金面具’当废铁甩手给了东瀛人,但东瀛人则视为珍宝一般,又加入了本土的邪术,变成了而今的杀人无形的邪物,此物一出,神鬼皆泣。”
“那这和水小六的动机有啥关系?”
“日本人只参透其一,却未得其法,水小六沁淫其中数十载,若是配合黄金面具的邪气,想不成魔都难!”
我暗暗心惊,没想到水小六费了一溜十三招,竟不是单纯的想夺四灵,可最终目的却显而易见,那就是——长生。只不过,神秘人是为了长生而长生,水小六则是想要在毁灭中长生。
世事弄人,像被栓了绳的蚂蚱,想跳出圈外,却绳扣被牵引着,折了大腿,才发现,跳不出瓶口。
我看姒玮琪睡熟了,我也一阵困意袭来,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以致午夜,刚要闭眼,却听到街上传来一个女人的求救声,我揉了揉眼,起身朝窗外看去。
看街道上空荡荡的,可细微的哭喊声却时时传入耳中。
我听那哭声悲惨至极,一准是遇上流氓,劫道的了,本不想节外生枝,但此刻却莫名的脑子充血,雷锋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