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将袈裟一收,警惕地向后退了两步,使得二人分开了一段距离。
此时若是丰不收依旧还要打下去,他只要一剑刺出,二人必定又得打在一起。
毕竟鸠摩罗的轻功并不会比丰不收高明多少。
但丰不收也是给了他面子,在后退之后,将那鱼肠剑反手一握,藏在了背后,而后立在原地不动,转向着刘永铭的方向看去。
他看的好似又不是刘永铭,更像是在看刘永铭身后的薛璇玑。
鸠摩罗离了战圈,向着齐公子而去。
丰不收便也跟了上去,但他的脚步不紧不慢,始终与对方保持着五步的距离。
刘永铭的位置边上会武功的就只有他与太穹真人。
而刚刚太穹真人是在假打,丰不收自然也是能看得出来,所以丰不收是十分放心刘永铭的安全的。
但鸠摩罗要是走过去,而自己又不在身边,万一鸠摩罗向刘永铭发难,那结果又是另一回事了。
为了牵制鸠摩罗的举动,丰不收便也跟了上去。
当鸠摩罗站住脚的时候,丰不收即在他的五步之处。
刘永铭见得鸠摩罗过来,拱手说道:“本王与齐公子刚刚立了一个契!”
“本座在一边都听到了!”
“我想请活佛做个保人,可以么?”
“保人?”
刘永铭笑道:“你可别说你不知道怎么写条欠呀?别让我将你番人的那些事情都给你翻出来,那样极不好看!”
鸠摩罗言道:“我只是不清楚秦王殿下的意思!”
刘永铭乐道:“你们番和尚在番地可不只是和尚呀,你们也管着地方的一方百姓呢!与官长其实无异。你为何老想着要一个正名,还不是因为权势吗?在番地做活佛,可比番王低不了多少,甚至有时番王还得听你的呢!但这土地上的营收可就……”
番地与汉地是有区别的,番地是农奴制,番地的农民其实并没有人身自由,与奴力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但他们的正式身份还是农民。
这一切的果因是因为一纸契约。
那张契约即是卖身契,更是高利贷。
而且是祖孙相传的高利货,这一辈子还不起下一辈子再还,生生世世就注定了命运。
古代番人想要改变命运唯一的途径就是下辈子投胎时别投到农奴的家中,所以那些农奴比何任人都还要信佛。
若不是新时代的来临,他们的命运是可想而知的。
所以对于如何签下银贷欠条契约,喇嘛活佛们其实比刘永铭还要在行。
之前刘永铭说到鸠摩罗这个活佛之时,就向在场的人科普了金瓶掣签,用来羞辱鸠摩罗。
此时刘永铭又提到番地的土地与农民,在鸠摩罗的心中已经知道刘永铭是知道番地农民的情况的。
鸠摩罗不想再在众人面前受辱,特别是不想让齐公子知道番人的营收即是以这种方式赚得的,所以就不想让刘永铭再说下去。
鸠摩罗连忙插嘴问道:“本座的意思是,不明白秦王殿下为何让本座来做这个保人?”
刘永铭笑道:“如此说来,你不想保齐公子了?即是这般,那你就站在一边去吧,即使我杀了他,你也不得出手!”
“不不不!秦王殿下……殿下的口舌的确是厉害,本座汉话不行,实在是说不过你。只是我无有资格来做这个保人呀,您刚刚也说了,我这个佛活可是得位不正的呀!”
鸠摩罗居然用刚刚关于“得位”的话题将刘永铭给怼了回去。
刘永铭并没有生气,而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鸠摩罗问:“殿下何故发笑呀?”
刘永铭应道:“活佛这么怕做保人么?如此说来,你是料定了本王取不回这个银子?”
“汉国地处关中,齐国立于中原。不管是人口、财富、钱粮,齐国国力都是胜于汉国的。即使汉国侥幸胜过一仗,那也未必能与齐国久战于野。汉国人是打不进厉城的。所以这个保人……”
“活佛呀活佛!你觉得我会带兵入番而向你讨要齐公子欠下的这些银子吗?征西将军府那边就够我们汉国喝一壶的了,我们实在是对番地无能为力了呀!我让你做保,其实对你是有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