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别的弓弩不同的是,它上面有一个卡扣装置,卡扣与扳机是相连在一起的。
扣动扳机之时,卡扣会松开,而后发射弩矢。
由于有这个卡扣装置,这种小弩是可以在上了弦以后,悬挂在马鞍边上,使得弩矢不掉落。
它是用做临时远程武器使用的。
由于小弩的体积小,弦的强度也不高,射程和杀伤是极其有限,几乎没有破甲的能力。
但在杀入敌阵以后,对那些没有护甲的小兵卒,却是有一定的杀伤及威慑力的。
而蒙人的军队与汉军相比,护甲是相对匮乏的,所以在两军相接之时,它还是有一定的威力。
但问题是小弩有个卡扣装置,重新上弦并不好上。
所以战场上汉军骑兵只是将它当成是一次性用品,在马鞍左右两边各系一个。随手拿随手射,射完也不补,战后再说。
刘永铭此时的气已经消了一些。
姚瑞甫接着说道:“蒙人打仗可不像我们正面相冲撕杀。他们是能绕则绕。我们一冲锋,他们是边撤边骑射,他们的马耐力还比我们的好。等我们的马没力了,蒙人就反过身来再来骑射,根本就不与我们短兵相接。除非是突袭,他们来不及防备!”
刘永铭摆了摆手说道:“战场之事我现在不想管。只是……姚先生,爷我怎么听着有些不对劲呀。”
“什么?”
刘永铭道:“你平日里说话文馊馊的,今日这话说得……倒像是本王的口气。”
姚瑞甫轻笑道:“与您接触久了,说话的口气多少会与您一样。这不只是我,玥姑娘、叶主簿也都是这样。”
“不是!”刘永铭说:“爷我的意思是说……你这些话的好像是有人提前跟你交待好的似的?”
“这……”
刘永铭疑声问道:“你不会是让师仲道给他爹写信抱怨秦王府府卫不凑手?然后你也去信,说是我与兵部观政的七弟交好,胡琏庸极买我的面子。还说宋宪与我的私交不错?”
姚瑞甫无夸地轻笑一声说道:“六爷……六爷智冠英杰,什么都瞒不了您。”
刘永铭接着说道:“所以,经你暗示之后师征北就派人找你或是给你写信,他以帮助师仲道在秦王府站稳脚根为名,派了三百多精锐过来。他希望我看在他帮我填充府卫之事上让我和兵部再去说说兵源之事?”
姚瑞甫点头府道:“是这样的。”
刘永铭白了姚瑞甫一眼说道:“爷我不参政你不知道呀?”
“此事……此事是属下刚入秦王府之时所施之私计。信件往来也是要时间的,那些从征北大营过来的人,也是这几日也才到的。没与六爷您说是因为……您不是放权了么,所以属下就……是属下唐突了。这个主的确不该由属下来做。”
刘永铭摇头说道:“我总算是知道师征北为什么不喜欢你了!先斩后奏原本没错,靠指示吃饭,屎都吃不上热的,特别是遇到急事之时。我也是愿意放权给你们自行处事的,但你们所行之事,也得在合理之内呀。”
姚瑞甫低头拱手道:“属下错了,请六爷责罚。”
“你这般为东主做主,着实很让东主为难呀!不说别的,就说我秦王府里这么多的秘密,万一师征北调过来的那些人里有一个是他派来打听京里情报的,正好又让其打听了王府里的秘密,还传入了师征北的耳中,那可怎么办?”
姚瑞甫再度拜服道:“此事属下十分后悔,不过属下已经亲自一一甄别,这三百余人并无异样。且属下已与师首领定下了军规,凡一切外出皆要获得许可,不可私自与外人说话接触,禁止言及一切与王府有关之事,一切往来信件皆由王府统一收发。”
刘永铭点了点头,至少姚瑞甫已经把事情给弥补上了。
姚瑞甫又道:“属下为立威信,曾将一名外出酗酒者重打三十军棍,赶出了秦王府。其余人见之,便不敢再犯了。”
刘永铭道:“他外出是他的错。但是赶出秦王府我们也不能亏待了人家,记得要发放路费与保密费,也要把他这些日子的薪银结清。可不能让他在外面乱说话。”
站在一边许久没说话的叶长青连忙上前几步。
他说道:“此事小生知晓。路费与薪银自是结清了,并无怠慢。那士卒临走前十分懊悔自己所作所为,甚至跪求留下。姚长史说,以后有再犯者或许可以通融,但今次乃立威之举,不可姑息。”
刘永铭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而后又道:“用来立威而被赶出去之人可别是原卫戍军的,要不然他们会以为姚长史与师小侯爷有门户之见!”
姚瑞甫回答道:“属下想到了。所以是用的征北大营过来的人立的威。卫戍军的人知道此事之后,都很服师小侯爷。”
刘永铭宽了一下心,接着说道:“你把那些人的名单再整理出一份出来给瑶儿,让瑶儿再甄别一遍。不是爷我不相信你,只是细作一行隐秘性极大,瑶儿心细,做得比你好。”
“属下知道了。”
刘永铭又唤道:“叶先生。”
“在。”叶长青连忙应了一声。
“今年年中赏银,姚长史减半。”
“是。”
姚瑞甫连忙拱手说道:“谢过六爷轻饶!”
“你知道年中赏银有多少么?看你笑的那样,你不觉得这么多银子没到手可惜了么?”